平常到好像在談論天氣的語氣,不僅沒有絲毫的驚訝和輕視,反而像是在說一件多么尋常的事情。
言成蹊再次被這里的人震驚到,你怎么知道他喜歡男人
這有什么稀奇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不然就憑陶老師的條件和人品,上門提親的人早把他家門檻踏爛了。
混到言成蹊這個地位,已經(jīng)很少有事情能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當初陶老師就是因為受了情傷才從城里來到了咱們這,這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言成蹊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情傷他還受過情傷
是啊,據(jù)說他和那個男的約好了一起出柜,結果那個男的轉頭就和女人相親結婚去了,陶老師受不了城里的流言蜚語才來的這。
孫大夫邊說邊觀察言成蹊臉上的神情,嘆息道:我們都盼著陶老師能有個伴,男的女的無所謂,只要是真心對陶老師好,就是半男半女咱們也沒意見。
怪不得那個叫李翠云的女人總是用審視的眼神看自己,言成蹊心情復雜,對南二營的村民們倒有了不小的改觀。
孫大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言成蹊的思緒。
所以你對陶老師是個什么態(tài)度嘛
言成蹊抿了抿唇,他那么窩囊,又蠢得不行,我怎么可能喜歡。
你這種大老板咋還犯低級錯誤,連我一個糟老頭子都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的道理。
孫大夫壓低聲音說:這陶老師可是個了不得的人,有學問得很,好像差點就讀了博博士還是啥,你別小看山上的蘋果,那是陶老師自己搞出來的品種,市面上沒有的。
還有村里的幾個大學生,全都是陶老師一手教出來的,擱以前南二營的孩子連大學是啥都不知道。
言成蹊:他說就帶了幾天課。
孫大夫笑了笑,陶老師謙虛,我出事的時候醫(yī)院催著交錢做手術,十幾萬啊,就是借遍了全村我都拿不出那么多錢,后來是陶老師幫我把住院費交了,事后他一個字都不提,這樣的好人你打著燈籠怕是都找不著。
從孫大夫的口中,言成蹊聽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陶禮。
回想起初見陶禮時的景象,他不由得生出一種割裂感。
這讓他的心情更加復雜,既不是喜又不是怒,酸酸脹脹繞成一團,亂得很。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陶禮的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話。
所以你要真有意思就得抓緊,別等璞玉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再反悔可就晚嘍!
陶禮甩著剛洗完的手走進來,孫大夫適時地止住話題。
孫叔,我先帶言總回去了。
不能回,你孫嬸一會兒殺雞,中午吃了雞再回。
那雞你們留著下蛋,我們有吃的。
趁孫嬸在后院忙著摘菜,陶禮拽起言成蹊就跑,根本不給孫大夫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