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的聲音很輕:“我讓小姨傷心了?!?/p>
津美紀有些慌亂的安撫:“不是的,惠,小姨不是因為這個傷心的……”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么城生彌會突然傷心,但是她還是抓著惠的手腕單方面保證,聲音有些拔高,著急道:
“惠,小姨一定一定不是因為你傷心的?!?/p>
伏黑甚爾聽到院子里面津美紀的聲音,接著就是惠的:
“小姨是不是也要拋棄掉我們了?”
伏黑甚爾:“?”
傻孩子說什么傻話?
他迅速將煤氣一關(guān),幾步就走出了門,看著兩個小孩站在院子門口不遠,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明明是兩個影子,卻無端顯得孤單了起來。
“…還不進來吃飯?”他不擅長直白的關(guān)心,以前妻子還在的時候還會說上兩句,現(xiàn)在只能來點拐彎抹角。
津美紀手足無措:“…甚爾叔叔,小姨剛剛走了?!?/p>
哈?
她在做什么?
伏黑甚爾心里起了些不爽,明明有些關(guān)心的意味經(jīng)過他嘴里一轉(zhuǎn)就變成了:“愛去哪去哪,她忙起來不也不吃飯?!?/p>
這還是他用超絕聽力在她通電話的時候聽見的。
惠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小小的孩子直接撲過來,“不是的!”他難受極了,帶著哭腔,“小姨傷心了?!?/p>
小團子還沒他腿高,伏黑甚爾連圍裙都沒取,他俯身把伏黑惠抱起來,“她傷心?你惹的?”
除了已經(jīng)過世的妻子,好像沒見到她為什么傷心過?
惠搖頭,被浸潤的綠眸望著伏黑甚爾:“…爸爸是壞蛋。”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津美紀拉著伏黑甚爾的衣角,有些忐忑:“小姨好像生氣了?!?/p>
生氣?傷心?
都沒回來吃晚飯——看來事情有點嚴重。
他微微上了點心,但還是思考了一下:“先吃飯?!彼冗M門把惠放下,“你們怎么把她惹傷心的?”
惠和津美紀互相看了看,還是惠率先開口:“是說到了爸爸。”
——
城生彌手上動作不停,她看起來很平靜,此時正用草根扎著小雛菊花束,放在姐姐的墓碑前。
“對不起,姐姐。”照片上的女人一如既往笑的溫柔,城生彌鼻子一酸,此時她已經(jīng)二十多歲,按理而言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
坐在姐姐的墓碑前非常誠心的在后悔。
“當初我要是去學醫(yī)就好了?!?/p>
她也沒落淚,只是故作平靜的敘述著,“這樣就可以救你了。”
研究志愿和醫(yī)學不怎么沾邊,姐姐的病來的很突然,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是馬上現(xiàn)學也已經(jīng)完全不夠——
從病發(fā)到離世,也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