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又來提親了
阿遇看著她,眼神十分溫柔:“小姐舍不得小人?”
“胡說八道什么!”沈白榆立馬道,“我巴不得你現(xiàn)在馬上就走?!?/p>
阿遇低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支細(xì)長的檀木盒:“臨別禮物,打開看看。”
沈白榆劃開木盒,晨光下反光刺眼,是支翡翠碧璽嵌珠花簪。
簪頭雕成桃花的形狀,花瓣與葉瓣薄如蟬翼,花蕊處還嵌著彩色的海螺珠。
這種珠子,一顆也要價(jià)值連城,早超過了她所能給出的。
“你拿回去,這我不要……”沈白榆只掃了一眼,立馬就推了回去。
母親尚在,兄長未癡時(shí),她也是被金尊玉貴嬌養(yǎng)著的小姐。不至于瞧不出東西價(jià)值。
“集市上隨便買的,假的。”話音未落,阿遇已抬手截住她推拒的動(dòng)作。
他指腹帶著層薄繭,擦過她手背時(shí)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就當(dāng)……是賠那夜的唐突?!?/p>
“我收了小姐金簪,小姐也收了我的,這才算兩不相欠?!彼?。
哪兒來的歪理?
明明是她下了藥,走進(jìn)柴房,自導(dǎo)自演利用了他。
沈白榆抬頭望去,晨光為他輪廓鍍上金邊。
她忽然發(fā)覺,這個(gè)沒正形的馬奴,眉宇間流露的那股氣勢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阿遇。”
她
薛家又來提親了
“父親……”她突然伸手攥住父親袍角。
“薛家不日后便來抬人,”沈老爺從她手中扯過衣角,轉(zhuǎn)身,“莫再任性!”
沈白榆忽然笑了一聲,她緩緩直起身。
那笑聲極輕,卻讓沈老爺猛地回過頭。
只見他的女兒不知何時(shí)拿了一把銀剪,另一手正攥著青絲。
沈白榆聲音很輕,卻字字清冽,“那女兒寧可剪了這頭發(fā),去廟里做姑子?!?/p>
“由不得你!”沈老爺驀地向前邁了一步,“若非你自甘下賤與馬奴廝混……”
“薛家還肯要你,已是你天大的造化了!”
大抵覺得可笑極了,沈白榆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此說來,女兒是該感恩戴德嗎?”
“那薛家為何要我?”她猛地邁進(jìn)一步,看著眼前的父親,紅唇輕啟,一寸寸劃開了那虛偽的遮羞布,“那薛家公子,如今恐怕連蓋頭都掀不動(dòng)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