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早被眼前怪物駭得魂飛魄散,轉身逃跑時揚起的積雪還未落下。
鐵錘頭以極快的速度砸中他頭上的88鋼盔,一瞬間,頭盔向內凹陷變形。
巨大的沖擊力讓堅硬的金屬邊緣直接切開頭皮,頭骨承受不住重擊,“咔嚓“一聲脆響,從受力點開始龜裂。
碎骨渣混著溫熱的鮮血和腦組織,在鋼盔內部被擠壓飛濺,將內側染成一片血紅。
錘頭的余勢未減,繼續(xù)向下楔入,把后腦勺砸出個窟窿,頸椎骨發(fā)出斷裂的脆響。
士兵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巨大的沖擊力向前推去,下巴磕在旁邊的彈藥箱上,牙齒全部撞碎,身體抽搐兩下就沒了呼吸,
感染者單腳蹬住戰(zhàn)壕邊緣借力,整個軀體如炮彈般躍入防線,落地時震得地面微微發(fā)顫,它抽出腰間沾滿鮮血的匕首,目光精準鎖定那個正舉槍怒吼、試圖重整防線的中士。
其實擊敗人類很容易,關鍵在于除掉那些敢戰(zhàn)且能穩(wěn)住軍心的士兵。
只要把這類人解決掉,剩下的人便會像被抽走支柱的危房,瞬間崩塌。
當恐懼占據上風,他們甚至連最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宰殺他們的過程,如同捏碎脆弱的陶土人偶般輕易。
就像在云林縣,當感染者突破防線沖進港口,局勢瞬間失控。
指揮中心被摧毀后,通訊設備迸發(fā)出的電火花映照著士兵們驚恐的面孔。
失去了上級的指揮調度,士兵們亂作一團,有人慌亂中把子彈打向天空,有人呆立原地顫抖,更多人則是扔掉武器,轉身沒命奔逃。
那場戰(zhàn)斗中,它幾乎沒有遭遇像樣的抵抗,所到之處,只有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饒聲和絕望的嗚咽,溫熱的鮮血與恐懼的淚水,共同在港口地面上匯成暗紅的溪流。
張涵一邊向后遠離,一邊觀察著戰(zhàn)況,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戰(zhàn)壕后退,每退一步都要先試探腳下虛實。
“所有人集火,先把這一只特感弄死!”
那個中士好像是一個班長,此刻幾乎是連拉帶拽地拖著身旁三、四名士兵向前,左手死死攥著最近那名士兵的戰(zhàn)術背心,布料被攥得幾乎撕裂,右手舉槍指著特感,嘶啞的怒吼混著唾沫星子飛濺:“給我上!不想死就把子彈全打出去!”
被拽住的士兵渾身發(fā)抖,步槍槍口晃得幾乎指天,若不是中士的蠻力壓制,早就轉身逃竄。
58毫米子彈接連不斷地射向特感,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密集的彈雨打得它連連后退,厚重的防暴服被打得千瘡百孔,青灰色皮膚下滲出黑血。
但它卻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弓著身子,用布滿傷疤的手臂護住頭部要害,渾濁的眼睛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死死盯著步步逼近的人類。
它在耐心等待,等待班長手中95式自動步槍換彈的間隙。
一旦失去那持續(xù)的火力壓制,幾個新兵手中老舊的56式步槍根本無法阻擋它的攻勢。
就算這么近的距離下投擲手雷,以它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也有機會躲避,而飛濺的彈片恐怕反而會給人類造成巨大的傷亡。
戰(zhàn)壕里其他士兵早已被恐懼支配,見到特感的身影就像見了死神,不顧一切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