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已顧不上許多,一咬牙,直接將手中的槍用力抵在了朱大常的太陽穴處,同時語氣異常急躁地怒吼道:
“老子跟你講話呢,你他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不是?你好好想想,就憑咱們兩個人這兩條腿,能跑得過后面那感染者嗎?”
“趕緊給老子放慢速度,老子要弄死它們了,如果不把這兩個家伙干掉,咱們遲早都會被它們大卸八塊!”
被冰冷的槍口抵住腦袋的朱大常,只感覺一股寒意從頭頂瞬間傳遍全身,雙腿也像突然失去了力氣一般,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哆哆嗦嗦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滿臉怒容的張涵,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連忙應(yīng)承道:“好……好嘞,張哥,我……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盡量跑慢點……”
就在朱大常放慢速度的瞬間,張涵竭盡全力地試圖穩(wěn)住自己那因恐懼而顫抖不止的雙手。
此刻,他的雙眼緊緊地凝視著那兩個感染者中正揮舞著鋒利菜刀的感染者,那猙獰可怖的怪物宛如一頭失控的野獸,正瘋狂地朝著李明的腹部猛力砍去。
每一次那沉重無比的揮擊落下,都會伴隨著李明撕心裂肺、刺耳至極的凄慘叫聲響徹這片寒冷的空間。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場景和李明那慘絕人寰的呼號聲,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鋼針一般,無情地刺穿著張涵原本就已極度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防線。
面對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張涵再也無法有絲毫的遲疑。
他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力將手指狠狠地扣動了手中槍支的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驟然響起,清脆的槍聲瞬間劃破了周圍風雪交加時所發(fā)出的陣陣呼嘯之聲。
然而,事與愿違,這顆762毫米口徑的子彈并未能夠如愿以償?shù)劂@入到感染者的頭顱之中,只見這發(fā)子彈鉆進了感染者旁邊的積雪中,毫無蹤影。
由于能見度實在太低,再加上張涵的手部在開槍之際稍稍有所晃動,所以想要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之下精準無誤地擊中感染者的頭部,幾乎可以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癡心妄想罷了。
那兩名感染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所驚醒,它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熟悉的聲音使它們想起了白天進攻a區(qū)封控防線的場景。
在白天的進攻中,它們至少傷亡了十幾萬的同類。
想到這,它們立刻放棄了對李明的進攻,提著武器快速朝著張涵二人沖來。
它們要優(yōu)先解決這個能對他們構(gòu)成威脅的人類。
感染者的動作變得更加兇殘和狂暴。它們的眼睛充血,泛著野獸般的紅光,嘴角滴落著新鮮的血液,那是李明的。
它們的身體雖然被風雪覆蓋,但每一步都顯得異常堅定和有力。它們的速度極快,仿佛不受風雪的影響,手中的菜刀和錘子在風雪中劃出一道道寒光。
張涵的喉嚨干澀,他幾乎能感覺到死亡近在咫尺。
在恐懼的驅(qū)使下,他的手指瘋狂的扣動著扳機,每一次扳機的扣動,都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抗拒。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涵再也沒有節(jié)省子彈的想法了。
如果不能活下來,那留著子彈又有什么用?
子彈一發(fā)發(fā)地射出,伴隨著槍口的火光和強烈的聲波,在這風雪交加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
朱大常的耳朵被槍聲震得嗡嗡作響,恐慌的情緒讓他的雙腿開始發(fā)軟,步伐變得踉蹌。
他的身體在風雪中搖擺,每一次槍響都像是在他脆弱的神經(jīng)上狠狠地敲打,讓他的逃跑變得更加慌亂無序。
那六發(fā)子彈并沒有如預(yù)期般命中感染者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