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完全就是打的絕戶仗。
每一支部隊幾乎都要拼到最后一人,才能得到撤退的命令,有時甚至連這樣的機(jī)會都不存在。
幸存的士兵們拖著疲憊而傷痕累累的身體,在軍官的指揮下,從缺口處撤退。
“唉,”錢瑞明嘆了口氣,一向冷血的他,如今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這仗打的太慘了。
缺口處,人群開始涌動。士兵和平民混雜在一起,所有人都在試圖逃離這片危險的區(qū)域。
沒有了步兵營的阻攔,缺口處變得一片混亂,人群像失控的洪流,拼命向前擠去。
士兵們不再試圖維持秩序,他們自己也成了這混亂的一部分,只想盡快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快點(diǎn)!”一名士兵揮舞著槍托砸向著前面的平民,他的聲音中帶著冷漠和不耐煩,“別擋路!”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被他推倒的男人,只是繼續(xù)向前擠去。
“張哥,你說咱們跟著這支部隊能沖出去嗎?”湯向榮攙扶著張涵,始終與前方的部隊保持一定的距離,眼神中滿是不安。
張涵一瘸一拐地挪動著身體,眼神冷漠地看著前方混亂的人群,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冷笑:“不能也得能,現(xiàn)在我們就是肉夾饃。”
他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朱大常,朱大常正拿著手槍,按照張涵的指示,粗暴地驅(qū)趕著擋路的平民。
朱大常嘴里罵罵咧咧,動作粗魯?shù)負(fù)]舞著手中的手槍,對著人群大喊:“快點(diǎn)!往前沖!別擋路!”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粗俗的兇狠,完全不顧及周圍平民的死活。
每揮動一下槍柄,就有人被推倒在地,甚至有人被槍柄砸中,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張涵看著朱大常的動作,冷冷地說道:“這種時候,人性早就沒了,別指望他們能有半點(diǎn)同情心?!彼D(zhuǎn)頭對湯向榮說道:“為了活命,我什么都干的出來。”
湯向榮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張哥,朱大常這樣會不會太……”
張涵打斷他的話,語氣冷漠:“太殘忍?這是末日,不是演戲。”
“他只是在做我讓他做的事,我們也沒得選。”張涵用手揉了揉發(fā)紅的雙眼,再次睜開時,眼神依然堅定。
這時,劉雅琴緊緊扯著張涵的衣角,眼神中帶著驚恐和依賴,小聲說道:“張哥,我們真的能出去嗎?”
張涵轉(zhuǎn)過頭,看著劉雅琴那張滿是塵土的臉,眼神滿是不耐煩:“不是啊,大小姐,老子是真服了,原來討厭我的也是你,現(xiàn)在纏著我的也是你,你想怎么樣?”他的語氣中帶著諷刺和冷漠,完全不像是在安慰她。
劉雅琴被張涵的話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我只是……害怕?!?/p>
張涵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前方混亂的人群。
他知道自己和這些平民一樣,都是這場末日混亂中的螻蟻,而朱大常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為自己爭取生存的機(jī)會。
“快點(diǎn)!別擋路!”朱大常又是一聲大喝,手槍的槍柄狠狠地砸向一名試圖靠近的平民,那人慘叫一聲,被推倒在地。
周圍的人群被這粗暴的舉動嚇得紛紛后退,朱大常則趁機(jī)帶著張涵、湯向榮和劉雅琴向前擠去。
那名被砸倒在地的平民是個中年男人,他的臉上滿是鮮血,眼神中透出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