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跟著軍隊的后方跑出來的,路上全是感染者?!睆埡吐曊f道,臉上全是掩蓋不住的恐懼,“我們是從缺口處一路跟著跑出來的。長官,你們是去支援的嗎?”
馮俊義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們是東陽市緊急調(diào)過來的第231預備役裝甲旅,接到命令前往臨海市支援?!彼D了頓,又說道,“沒想到情況這么糟糕,防線居然被突破了?!?/p>
“是的,軍爺,缺口處那邊好像就一個空降團的兵力,你們再不趕緊過去,恐怕馬上就要失守了?!敝齑蟪>従徴局鄙碜?,雙手下意識地扶住車把,穩(wěn)住身體,大聲地說道。
馮俊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震驚。
聽到朱大常的話,他微微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令人不安的消息。
“一個空降團?那防線上的其他部隊在干什么?”一名士兵忍不住插嘴問道,語氣中帶著焦慮。
“不知道,我們一路上也沒看到其他部隊?!睆埡瓝u了搖頭,聲音中帶著無奈,“我們這些小人物哪里能知道這些情況呀?”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情況可能只會更糟。”另一名士兵憤怒地喊道,拳頭緊緊攥住車沿。
馮俊義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掃過車隊,士兵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紛紛安靜下來,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從張涵幾人口中得到的話語中,馮俊義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缺口處只有一個空降團的兵力?
那防線上的其他部隊在干什么?
而且感染者的進攻主要方向也不確定,防線上的人員調(diào)動也不清楚。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車頂?shù)倪吘壡么蛑?,發(fā)出急促的“嗒嗒”聲。
這種緊張的習慣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最后,他看向遠處的臨海市方向,槍聲、爆炸聲連綿不絕,天空中不時飛過的武裝直升機閃爍著探照燈,劃破夜空,將戰(zhàn)場的輪廓映照得若隱若現(xiàn),也無聲地訴說著前方戰(zhàn)況的緊急。
馮俊義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他緊握著車頂?shù)倪吘墸⑽⒁Ьo牙關,低聲喃喃自語道:“這簡直就是打的糊涂仗啊!”
緊接著,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張涵身上,語氣急促地問道:“那缺口處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
“長官,沿著這條路一直開,大約開20分鐘左右就到了?!睆埡⒖袒貞檬种钢蠓?。
“好的,謝謝。”馮俊義微微點頭,向著張涵幾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隨后迅速轉(zhuǎn)身,對著車隊的方向大聲喊道:“全體注意!加快速度!”
“目標”
“缺口處!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車隊瞬間被這聲命令點燃,主戰(zhàn)坦克的引擎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履帶在積雪的路面上飛速轉(zhuǎn)動,碾出一片片飛濺的雪花。
步戰(zhàn)車和輪式戰(zhàn)車緊隨其后,車輪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等待第231裝甲旅的車隊完全駛過后,朱大常重新發(fā)動了摩托車,隨后,他有些不解地轉(zhuǎn)過頭,低聲問道:
“張哥,你說這些部隊明知道是送死,為什么還要過去?就臨海市內(nèi)那幾百萬感染者的數(shù)量,再加上那些特殊感染者,就這一個裝甲旅能堵得住缺口?”
摩托車緩緩向前駛?cè)?,張涵雙手緊緊扶住挎斗的邊緣,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追隨著逐漸遠去的車燈。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復雜的表情,既有敬意,又帶著無奈。
聽到朱大常的話,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輕蔑:“你覺得這些軍人在和平時期的優(yōu)先是白來的?那是他們在戰(zhàn)爭時期用犧牲所換來的,你不懂嗎?”他微微側(cè)過頭,看向朱大常。
朱大常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和不解,似乎在努力理解張涵的話。他低聲說道:“可他們明明知道……”
張涵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更加嚴肅:“當兵光榮,軍人優(yōu)先,不是白說的。到了戰(zhàn)爭時期,不論前方是下著刀子,又或者是核彈,他們都得一往無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