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沖進右翼戰(zhàn)壕,張涵連腳步都沒站穩(wěn),就被一名滿臉血污的少尉拽著衣領(lǐng)抵在凍土壁上。
“壓制10點鐘方向!快!”沙啞的吼聲震得他耳膜生疼。
張涵來不及觀察,舉起81-1式自動步槍,對準軍官所指的方向,迷霧中影影綽綽的黑影扣動扳機。
槍托撞擊肩窩的力道熟悉又陌生,這種既能短點射又能持續(xù)壓制的武器,確實比老舊的56式靈活太多。
“啊啊,手雷!”尖銳的破音從右邊傳來。
張涵循聲轉(zhuǎn)頭的瞬間,三枚冒著青煙的手雷從灘涂下方劃過拋物線,精準掉進戰(zhàn)壕中。
最前端的一枚“咚“地砸在嘶吼指揮的高級士官腳邊,撞開凍土濺起細碎冰晶。
士官張著的嘴僵在半道,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接著反應(yīng)迅速地彎腰抄起,身體后仰做出投擲的姿勢,剛喊出“快臥倒”,掌心的雷體就“轟”的炸開了。
氣浪拍得張涵側(cè)臉發(fā)麻,他本能地滾向戰(zhàn)壕內(nèi)側(cè)。
白光吞噬視野的剎那,沖擊波掀翻沙袋,帆布面被彈片撕扯成碎條,沙土混著鐵屑撲面而來。
士官仰面撞在壕壁上,防彈背心表面布滿蜂窩狀凹痕,右手掌完全消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殘肢,碎骨和布條混雜在一起,暗紅的血不斷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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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臉頰血肉模糊,嵌著七八片扭曲的金屬,耳道涌出的黑血順著脖頸流進衣領(lǐng)。
另外兩枚手雷接連炸開,一名上等兵在看到手雷的瞬間,迅速背對爆炸方向臥倒并試圖翻滾躲避,但爆炸氣浪與彈片的威力遠超想象,下半身瞬間消失不見,斷口處焦黑的骨頭外翻,還在抽搐的殘肢旁很快積起一灘溫熱的血洼。
而那個沖向防炮洞的征召兵,因缺乏訓(xùn)練,只是直著身子拼命奔逃,沒有任何防范,鋼盔被氣浪直接掀飛,一塊扭曲的彈片徑直扎進他的額頭,栽倒時步槍磕在壕壁上,發(fā)出空響。
硝煙混著血腥氣灌進鼻腔,張涵摸了摸發(fā)燙的頭盔,頂部新添的白痕還帶著金屬余熱。
傷員的呻吟忽遠忽近,有人在喊急救,有人在重復(fù)無意義的囈語。
張涵晃了晃腦袋,眼前有些發(fā)昏,充斥著煙霧,還有彌漫的雪霧。
耳鳴聲中,感染者的嘶吼裹挾著零星槍響逼近,他不得不將步槍狠狠插進凍土,借力撐起發(fā)軟的膝蓋。
身旁沙袋上斜插著枚彈片,切口平整得反常,他拾起一塊還發(fā)燙的破片在掌心掂量著它的重量和形狀,以這爆炸威力和彈片殺傷范圍判斷,絕非67式木柄手雷,八成是82式攻防兩用手雷。
因為67式木柄手榴彈,破片數(shù)量少且飛散毫無規(guī)律,殺傷主要靠沖擊波,即便偶爾有破片飛得遠,也不會如此密集、均勻地覆蓋這片區(qū)域。
“喘氣的都他媽聽著!九點鐘方向潑子彈!有雷的往人堆里砸!”滿臉血痂的軍官一腳踢開腳邊半截還在抽搐的肢體,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誰他媽敢?;?,老子先把他腦漿子崩出來!”
爆炸產(chǎn)生的眩暈感還未消退,張涵的身體仍止不住搖晃。
他扶著壕壁勉強站穩(wěn),舉槍的手臂止不住顫抖,剛才的手雷強光在視網(wǎng)膜上烙下殘影,準星竟變成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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