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摩托車前,中士停了下來,用手電筒照了照張涵的臉,光線刺得張涵微微瞇起眼睛。
中士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下高速?”
張涵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解釋道:“對,前面通往西林縣的道路完全堵死了?!?/p>
“根本沒辦法通行,所以我們只能從最近的路口想辦法下去了。”
中士點點頭,將手電筒的光線移到張涵的衣服上,繼續(xù)詢問:“那你身上的軍服和身上的血跡怎么回事?”說話時,他的目光掃過其余三人,眼神中帶著十足的警惕。
張涵聞言,趕緊亮出自己袖子上的袖標,“我們是臨海市的平民自衛(wèi)軍,剛收到命令撤退?!?/p>
“平民自衛(wèi)軍?”中士身后的士兵疑惑的問道。
“而且還是臨海市的?”中士也繼續(xù)補充道。
中士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解釋有些懷疑。
據(jù)他了解,現(xiàn)在的臨海市根本沒有部隊接到撤退的命令,相反,周邊很多市縣的預備役部隊反而被調(diào)集前往臨海市。
而且“平民自衛(wèi)軍”這個番號也顯得有些奇怪,部隊的番號命名通常都是極其復雜的,通常以數(shù)字為主,很少會有這種直白的稱呼。
張涵看著兩名士兵警惕和疑惑的眼神,苦笑一聲,大腦飛速運行。
直接說自己是從臨海市逃出來的?
不行,臨海市現(xiàn)在根本就是一個不可提及的名稱。
如果這些士兵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是從臨海市逃出來的,那張涵幾人絕對沒好果子吃。
說自己是逃兵?
那更不行,這要是說出來,恐怕幾人絕對要吃槍子呀。
所以沒辦法,只能編造事實了。
張涵緩緩說道:“長官,你不了解,我們這些人都是臨海市城外的平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解釋道:“災(zāi)難剛爆發(fā)時,我們被部隊動員前去修筑隔離墻,在那時候我們就被部隊進行了整編,然后下發(fā)了軍服?!?/p>
“還有這個袖標?!睆埡钢觳采系男錁苏f道。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隔離墻前兩天就修筑完成了,那你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才走?”中士繼續(xù)提問道。
“對,而且這輛摩托車一看就是軍用摩托車,你們從哪整的?”另一名士兵也將手電筒放入包中,端著步槍上前,用槍口指著張涵說道。
士兵的提問讓張涵心里直罵娘,但他臉上卻保持著鎮(zhèn)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張。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解釋道:“長官,我們也是沒辦法,修完隔離墻后,又被部隊征集去搬運彈藥物資。”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后來隔離墻被炸出了一個缺口,整個局勢一下子就亂套了,我們幾個被困在里面,根本找不到出路。”
最后,好不容易從空降兵部隊那里求了這輛摩托車,一路跋山涉水,才撤到這里?!?/p>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逃出來了?!睆埡穆曇粑⑽⒂行╊澏叮Z氣卻很誠懇。
張涵說完后,摩托車上的幾人全都緊張地看著中士,等待他的反應(yīng)。
聽完張涵的解釋,中士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他緊緊盯著張涵,眼神中帶著審視,似乎在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尋找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