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些平民死了,說不定幾人還能快點上船,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一連串的子彈從他的頭頂快速飛過,這是輕機槍掃射的子彈,具有掃射性和密集性。
面對突如其來的掃射,朱大常趕緊猛地一縮腦袋,幾乎要將臉龐埋入地面的積雪之中。
那“噠噠噠”的槍聲像是打字機一般,提醒著朱大常戰(zhàn)斗仍未結束
而隨著掃射的持續(xù),甚至有幾發(fā)子彈幾乎是貼著朱大常的頭皮飛掠而過,那灼熱的氣流瞬間讓他的頭發(fā)有些焦灼,也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猛地一顫。
“奶奶的,光盯著老子打是吧?”朱大常原本緊握匕首的手猛地一抖,匕首在手中打了個旋兒,差點就脫手掉落,寒光一閃,險些劃過他自己的手臂,那冰冷的刀刃擦過皮膚,帶起一陣刺痛。
他趕緊用另一只手穩(wěn)住匕首,眼神中滿是驚恐,迅速轉頭看向張涵:“張哥,你說好好的,臨海市那邊干嘛丟核彈呢?”
“還能發(fā)生什么了?”張涵喘著粗氣,身體因為激動和恐懼微微顫抖,“臨海市那邊絕對出問題了?!?/p>
“直接就扔核彈,你知道什么概念嗎?”
“難道是已經不可控了嗎?”湯向榮雙手緊緊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那刺耳的槍聲,“就連核彈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武器都用出來了?!?/p>
“早就不可控了,”張涵揉了揉眼睛,那粗糙的手掌上滿是污垢,這一揉,眼睛周圍更是黑了一圈,他看向前面,一名胸口被打中的婦女正躺在地上。
那名婦女用手捂住前胸的傷口,可鮮血還是從她背后被子彈鉆出的傷口,源源不斷地向外滲著鮮血,那血液不規(guī)則地向外流動著,逐漸向著張涵的方向蔓延。
原本雪白的積雪此刻也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紅色,像是大地被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婦女歪著腦袋,眼神絕望而痛苦地看著張涵,嘴唇微微蠕動,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也許是臨終前的遺言,也許是對自己親人的呼喚,又或許是簡單的求救。
可在這槍林彈雨的環(huán)境中,她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多遠,只能化作微弱的氣息消散在冰冷的空氣里。
“我日你媽,都快死了還要嚇老子?!睆埡吐暫攘R一聲,迅速扭過頭去,盡量不與婦女對視。
生死,他已經見得多了。
可每當遇到生命的流逝,他還是會情不自主地感到恐懼。
因為他怕,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哪一天或者哪一秒也會悄然流逝。
就像這天空中飄落的雪花,當落到冰冷的灘沙江河水中,依然會消融。
“從病毒爆發(fā)的那一刻就不可控了,所有人都他媽瘋了?!睆埡乙屏艘?,受傷的膝蓋與冰冷的地面摩擦,發(fā)出“嘶啦”的聲響。
雖說有著繃帶的保護,可還是有著一股隱隱作痛的感覺襲來,那痛感就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他的骨頭,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也跟著痙攣了一下。
“就連…就連軍隊都瘋了?!眲⒀徘儆檬治孀∽约旱淖欤瑤е耷坏恼f道,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浸濕了她原本干凈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