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想要繼續(xù)為自己的觀點進行辯解,然而嘴巴只是輕輕嘟囔了幾下,喉嚨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是??!此時此刻,對于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臨海市而言,每一份武裝力量無疑都是極其珍貴且不可或缺的存在。
周峰沉默不語,他知道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現(xiàn)在爭論已沒有任何意義。
緩緩地扭過頭去,透過身旁狹小的射擊口,凝視著街道上那些忙碌不停的工兵們。此時,這些工兵正緊張有序地在沙袋前方鋪設著一道道冰冷而堅固的鐵絲網。
這些鐵絲網的設置目的有兩個:其一,是要阻止那些洶涌而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感染者;其二,則是要擋住那些已經喪失理智、情緒失控的平民們。
為此,工兵們特意在道路中央留出了一個長度大約為三米左右的狹窄缺口,以此來迫使所有想要通過這里的人都只能從這個唯一的通道經過。
周峰所處的是這棟大樓的底層,早在之前就已經被工兵們精心改造過了。他們在這一層面向感染者的那面墻體上,快速地挖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射擊口。
每個射擊口的長度約為50厘米,寬度則大致在40厘米上下。如此眾多的射擊口緊密排列在一起,宛如蜂巢一般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面墻體。
雖然工事構筑完善,但他們這一層卻并沒有配備任何重型武器裝備。在這里駐守的僅僅只是周峰所屬的那個輕步兵班,全班加起來總共不過十人而已。
只有二層和三層構筑出了兩個重機槍射擊口,每一層的兵力也不過寥寥七八人。
現(xiàn)在的c12街道兵力實在是太過于稀少了。
突然間街道上傳來一聲驚呼:“飛機!快看啊,是噴氣式戰(zhàn)斗機!”原來是一名負責操縱九二式輪式步戰(zhàn)車上20毫米機炮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天空中的異動,并激動地用手指著上方,朝著四周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來。
聽到這陣呼喊,原本各自忙碌著的士兵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將目光聚焦到了那架從頭頂呼嘯而過的噴氣式戰(zhàn)斗機身上。
下方的士兵們仰頭望著空中呼嘯而過的戰(zhàn)斗機,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瘋狂地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口中還不停地大聲呼喊著,企圖引起那架戰(zhàn)斗機的注意。
“快炸掉后面那群該死的感染者!”一名士兵扯著嗓子喊道,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站在周峰身旁的班長同樣激動不已,他興奮地朝著天空中的戰(zhàn)斗機用力揮動著雙臂,嘴里還念念有詞:“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與狂歡的人群不同,周峰心中卻暗自嘀咕起來:“這戰(zhàn)斗機該不會又是來偵查情況的吧?今天早上不是才飛過去一架偵察機嘛,也沒瞧見它們對地面上這些窮兇極惡的感染者發(fā)動攻擊啊!”
就在他思考之際,忽然從后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聲。
“轟隆——”猶如平地驚雷般,一股強烈到令人窒息的氣浪洶涌而至,瞬間將周峰的思緒猛地拉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之中。
“是精確制導炸彈!咱們的空軍正在對后方涌來的感染者展開攻擊!不過……看這沖擊波的威力,感覺離得好近?。 敝芊迥樕笞?,心頭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的班長反應迅速,立刻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只見班長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步槍推彈上膛,然后轉頭對著周圍那些因為震驚而發(fā)愣的士兵們高聲怒吼道:“都別傻站著了!感染者距離我們恐怕已經不足兩公里啦!準備戰(zhàn)斗!”
感覺到炸點如此之近,原本在街道上構筑防御工事士兵們,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他們手忙腳亂地抓起各自的步槍,匆忙奔向早已預設好的作戰(zhàn)點位。
正在緊張忙碌地布置著鐵絲網的工兵們,也毫不猶豫地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抄起身邊的武器,朝著道路兩旁的建筑物狂奔而去。
而那些剛剛下車,正悠然自得地靠在一旁抽煙閑聊的坦克車組成員,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夠嗆。
急忙將手中尚未抽完的香煙狠狠扔到地上,一頭鉆進主戰(zhàn)坦克里。坦克的炮臺開始急速旋轉起來,并壓低俯角,120毫米的炮口直直地對準了那條此刻依舊擠滿密密麻麻人群的街道。
c12街道的指揮官此時站在特意預留出來的缺口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高舉著手中的手槍,一邊滿臉焦慮地拼命向后方揮舞著手臂,一邊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著:“速度快點!速度再快點啊!別他媽磨蹭了,趕緊給老子跑!”
就在后方c12街道的防線陷入一片混亂之際,前方那最后一道小型防線也與來勢洶洶的感染者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這些已經成功突破了數(shù)道堅固防線的感染者們,顯然在與人類軍隊的多次交鋒中積累了經驗,逐漸摸索出應對人類強大火力壓制的有效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