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漸漸驅(qū)散了夜色,這一夜,不知又有多少人在感染者的肆虐或嚴(yán)寒的侵襲下失去了生命。
陽光灑在張涵等人藏身的車頂,銀白的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堅韌。
車內(nèi),朱大常輕拍張涵的大腿,動作輕柔,生怕觸怒張涵,他低聲說道:“張哥,醒醒,聽這個老東西說好像到領(lǐng)物資的時候了?!?/p>
張涵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劉雅琴的臉上,看到她淚痕未干,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接著,他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動作有些笨拙,然后慢慢坐直身體,昨晚的寒冷和劉雅琴的哭泣聲讓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身體還有些僵硬。
“什么物資?”張涵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看向朱大常,同時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九二式手槍,手指在槍身上輕輕摩挲,像是在尋求一種安心的感覺。
“就這老東西說現(xiàn)在馬上要到部隊發(fā)放補(bǔ)給的時候了?!睖驑s坐在主駕駛位,語氣中帶著不耐煩,他瞥了一眼劉振華,眼神中透露出輕蔑。
張涵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昨晚因為劉雅琴大腿的輕微顫抖,他的脖子也有些酸痛。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感受著肌肉的緊繃。
“那派個人去領(lǐng)就行了唄,還把我叫醒干什么?現(xiàn)在才幾點(diǎn)?”他有些不滿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抱怨。
“已…已經(jīng)快八點(diǎn)鐘了,再不去領(lǐng)就沒吃的了?!眲⒀徘俚穆曇艉苄?,但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中。她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緊張和不安。
如果錯過這個時間段,那她和他的父親今天都將沒有食物可吃。
張涵扭頭看了一眼劉雅琴,“哦,關(guān)老子屁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略顯凌亂的胡子,轉(zhuǎn)而看向正抱著背包的朱大常,語氣中帶著疑惑:“你看看我們的物資還夠嗎?隔離墻下這么多人去領(lǐng)物資,那得排到什么時候?”
朱大常嘿嘿一笑,似乎對自己的物資管理頗有信心。他把背包放在膝蓋上,仔細(xì)地打開,將里面的物品一件件拿出來清點(diǎn)。
片刻后,他抬起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張哥,還剩下24包巧克力,11包肉食,還有四包香煙和三大包糖果,運(yùn)動飲料的話,就只剩下兩瓶了?!?/p>
“王八蓋子滴,就剩這么點(diǎn)東西了,你是不是昨晚偷吃了?”張涵聽到物資還剩這么點(diǎn),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大聲質(zhì)問著朱大常。
“張哥,天地良心啊!昨晚你睡著以后我就吃了塊巧克力和一包肉食,我是真沒敢多吃啊!”朱大常連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食品包裝袋,苦著臉解釋道。
“張哥,這背包里本來就沒啥物資,咱們這幾天也吃了不少,就剩這么點(diǎn)了?!睖驑s也回過頭,附和著說道,語氣中帶著無奈,試圖為朱大常辯解。
張涵哼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目光掃過車內(nèi)的幾人,話語中帶著決斷:“讓那個老東西帶路,朱大常跟著他一起去。”
“不行的,部隊規(guī)定去多少人就領(lǐng)多少人的物資,不能幫忙代領(lǐng)?!眲⒀徘佥p咬著嘴唇,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放在膝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一旁的朱大常見劉雅琴如此不識時務(wù),眉頭一皺,轉(zhuǎn)過頭來,手中的刺刀微微晃動,眼神中流露出不耐煩,沖著張涵抱怨道:“張哥,這娘們屁話好多呀!”
坐在副駕駛位的劉振華,看到女兒劉雅琴受到威脅,心中一陣焦急,本能地想要拉開車門,沖到后座去保護(hù)她。他的手已經(jīng)搭在車門把手上,身體微微前傾,準(zhǔn)備隨時行動。
然而,他的動作卻被時刻警惕地注視著他的湯向榮大聲喝止:“你這個老東西,我勸你規(guī)矩點(diǎn)哈,別逼咱幾個動手?!?/p>
湯向榮的聲音中帶著威脅和警告,他迅速拉開車門,手上拿著刺刀,眼神兇狠地盯著劉振華。
坐在后座的張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目光冷靜而銳利。
他先是舉起手中的手槍,對著劉振華比劃了兩下,槍口隨著他的手勢在劉振華面前劃出一道道寒光,仿佛是在無聲地告訴他:到底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