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的這番話,讓沈波心中一驚,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圍,確保沒有人聽到這足以擾亂軍心的話語,語氣中充滿了震驚:“那不是送死嗎?而且為什么要把平民軍調往棚戶區(qū)?在平原作戰(zhàn),難道不更好嗎?這樣還有著軍隊的火力支援?!?/p>
胡志停下原本想要離去的腳步,嘴上念叨著,“老沈啊,你還是太天真了?!?/p>
他轉身面向沈波,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嚴肅:“你覺得平民軍能在平原上抵擋得住感染者的進攻嗎?恐怕在面臨著感染者的第一時間就會潰敗,但在棚戶區(qū)就不一樣,那里有著一定的建筑,可以遮擋住感染者以及平民的視線,阻礙住感染者靈活的動作,這樣才有一戰(zhàn)之力。”
說完后,他打斷了沈波想要繼續(xù)發(fā)言的舉動,目光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沒有想過讓271預備役步兵團撤離,戰(zhàn)爭嘛,肯定是有犧牲的?!彼穆曇糁型嘎冻鲆环N事實,告訴沈波,這是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決定,不容置疑。
沈波揉了揉眼睛,語氣中帶有不忍:“那我明白了,可是沒必要組建平民軍吧!”他心中仍然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認為將平民送上戰(zhàn)場,讓他們去面對生死未卜的戰(zhàn)斗,實在太過殘忍。
胡志無奈停下身子,看著墻上的布防圖,眼神中帶著冰冷的殺意:“為什么要組建平民軍?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他反問沈波,聲音低沉而有力,質問著沈波的天真與不理解。
而沈波卻絲毫沒有退縮,依舊直視著胡志的目光,眼神中帶著堅定與不屈,他想要為那些無辜的平民爭取一線生機,哪怕只是微小的希望
胡志搖了搖頭,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沈波脖子上掛著的他妻子送給他的項鏈,那條項鏈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沈波對家人的思念與牽掛。
他看著沈波,語氣中帶著無奈與戲謔:“我真是服你了,老沈,虧你還是個副師長,隔離墻下整整14萬平民,如果不把他們組建成平民軍送上戰(zhàn)場,是我們動手還是讓感染者動手?”
“現(xiàn)在我們防線上的火力并不缺少,各種重裝備也得到了一定的補充?!?/p>
胡志繼續(xù)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向沈波闡述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但這些平民始終是我的心頭大患,該怎么去處置,才能使國家還有防線的士兵對我們無法提出反對,這才是事實?!?/p>
“萬事只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你不懂嗎?”胡志繼續(xù)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嘲笑沈波的天真與不理解。
“不然讓他們坐以待斃,毫無意義的被感染者屠虐?”
“那還不如讓他們?yōu)榉谰€燃燒出最后的火光,榨干他們的每一滴利用價值?!焙镜脑捳Z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刺痛著沈波的心,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與無奈。
沈波心中明白,胡志所說的“榨干他們的每一滴利用價值”,實際上是在將這些平民當作戰(zhàn)爭的犧牲品,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慨與悲哀。
說完后,胡志快步離去,不想再做這無意義的爭辯。
只留下沈波一個人站在指揮室內,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絲疲憊與無奈。
他默默地看著自己脖子上懸掛的項鏈,那條項鏈是妻子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每當他看到它,就會想起妻子溫柔的笑容,想起孩子稚嫩的童聲,想起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然而此刻,這些美好的回憶卻如同被烏云遮蔽的陽光,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與沉重。
他也有妻子,他也有家人,他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指揮官在面臨這樣的抉擇時,會不會把他的妻子和孩子也送上戰(zhàn)場,充當炮灰,變成戰(zhàn)爭的消耗品?
這個念頭如同一根尖銳的刺,扎進了他的心臟,讓他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與窒息。
無法想象,自己的親人也會像那些平民一樣,被迫拿起武器,去面對殘忍的感染者,去承受它們摧殘與折磨。
戰(zhàn)爭本來就是死亡,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又何談仁慈與心軟呢?
沈波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他曾經以為,作為一名軍人,只要堅守陣地,勇敢殺敵,就能保護家人與國家的安全。
然而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這場與感染者之間戰(zhàn)爭的殘酷遠超他的想象,它不僅會奪走戰(zhàn)士的生命,還會將平民卷入其中,讓他們成為戰(zhàn)爭的犧牲品,成為防線的最后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