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旋翼快速旋轉(zhuǎn),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勁的氣流卷起地面上的積雪和雜物。
它的機身在風(fēng)雪中顯得格外龐大,在到達作戰(zhàn)地點后,機頭下方的機炮和導(dǎo)彈發(fā)射架,立刻對著下方的逃兵和感染者進行著無情的無差別攻擊。
機炮開火,密集的炮彈接連不斷射出,擊中逃兵和感染者,他們的身體被擊碎。
與此同時,碩大的彈殼從機炮中彈射而出,夾雜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掉落在下方的人群中。
滾燙的彈殼引得下方的人群一陣騷亂,但很快,又在軍官的呵斥聲下恢復(fù)秩序。
隨著駕駛員對后座的武器操控員點了點頭說道:“到達區(qū)域可以發(fā)射?!?/p>
操控員立刻按下發(fā)射按鈕,火箭彈瞬間從發(fā)射架上騰空而起,尾部噴射出耀眼的火焰,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聲。
它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軌跡,速度極快,轉(zhuǎn)瞬間便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緊接著,遠(yuǎn)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塵土和雪花被強大的沖擊波高高掀起。
下方,張涵瘋狂地扣動扳機,對著一個腳步慌亂的中年男人大聲嘶吼著:“我都說了,別沖過來,你們?yōu)槭裁匆莆???/p>
他的手臂隨著槍口的跳動而上下擺動,黃澄澄的彈殼一顆顆地從槍膛中彈出,劃過一道道弧線,隨后掉落在雪地上,陷入積雪中。
已經(jīng)快沖到防線前的中年男子瞬間被子彈擊中,子彈從他的胸口穿胸而過,打得他身軀猛地一顫,身體往前倒去,一頭栽倒在地。
在倒地后,他仍試圖用雙手向后方爬去,雙手在雪地上用力地抓撓,試圖抓住一絲生存的希望。
但身體的力量卻好像瞬間消失全無,雙手只能無力地在雪地上滑動,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被鮮血染紅的痕跡。
在彌留之際,他的口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晨兒,你在后面等著爸爸,爸爸帶你回家……”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淹沒在風(fēng)雪和槍聲中,只留下那未完的牽掛和無盡的悲傷。
終于,他的身體停止了抽搐,靜靜地躺在雪地上,雪花輕輕落在他的臉上,又被他口中吐出的鮮血所染紅。
旁邊的朱大常也被這殘忍的一幕嚇得閉上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將頭偏過一旁,不忍直視,眼角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怕,他怕他的父親在彌留之際心中念想的也是他,就像那個中年男子念想著他的晨兒一樣。
看著中年男人已經(jīng)停止抽搐的尸體,朱大常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父親的身影,那是一個平凡卻又偉大的形象,總是默默地為家庭付出,從不抱怨。
每一個父親都是偉大且勇敢的,可在這場災(zāi)難中,父愛卻也顯得這么無能為力。
而張涵卻沒有停下手中射擊的動作,他仔細(xì)瞄準(zhǔn)著已經(jīng)倒地的中年男人尸體的頭部,再次開了一槍。
“呯?!?/p>
“你干什么?他已經(jīng)死了!”朱大常憤怒地沖著張涵吼道,聲音中帶著哭腔,揮舞著手臂,想要沖上前去阻止張涵。
張涵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臉上帶著瘋狂,說道:“我們要徹底杜絕他變成感染者的隱患?!彼穆曇舯涠鴪远?,沒有絲毫的動搖。
隨后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對著防線上的逃兵開槍,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擊殺逃兵的事情,這事關(guān)著自己的性命,也事關(guān)著三團所有人的性命。
朱大常使勁地抹著臉上的眼淚,在防線上槍聲的掩蓋下,他的哭泣聲顯得那么微弱,他的身體微微后退,卻被在他身后的湯向榮穩(wěn)穩(wěn)扶住。
湯向榮看著痛哭流涕的朱大常,臉上擠出一抹苦笑,安慰道:“大常,我也沒爸爸了,我們兩個家里人都沒了,張哥也從小就是個孤兒,但至少我們?nèi)齻€還活著。”
說到最后,湯向榮也跟著哭泣起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最終還是忍不住滑落下來
張涵聽著兩人的哭泣聲,卻無動于衷,只是繼續(xù)射擊著逃跑的士兵。
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