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中將表示,面對復雜嚴峻的戰(zhàn)爭形勢,合眾國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軍委聯(lián)合參謀部、國防動員部等相關部門迅速響應,全面部署防御措施?!?/p>
“目前,軍方已啟動應急響應機制,調(diào)集精銳力量,構(gòu)筑起堅固的防線。”
“我們有信心、有能力守衛(wèi)住灘沙江一帶的防線,確保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p>
火爐膛里竄起的藍焰舔舐著松木年輪,劉大柱后仰避開灼熱的氣流,他縮了縮脖子,語氣低沉的說道:“也不知道感染者現(xiàn)在到哪了,雖然咱們這是第二個前哨站,可是我這心里”他突然打了個噴嚏,自動步槍在膝頭跟著一顫。
何俊輝腮幫子鼓著把勺子抵在門牙上,飯盒沿還沾著半凝固的油花:“等著吧,我看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只要前面的前哨站遇襲,咱們也是時候跑路了?!?/p>
“副排長?!遍T口的羅陽正用門牙撕開壓縮餅干包裝,聽到何俊輝的話,他突然僵住,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軍裝上的碎屑,“我妹還在縣醫(yī)院幫忙搬病號呢!那些感染體要是沖進來,她連把槍都摸不著!”
“鬼知道,”何俊輝把勺子在飯盒邊緣狠磕兩下,米粒濺到燒焦的桶壁上立刻冒起白煙:“老子剛升副排長那會兒,連長拍著我肩膀說守住這里就是英雄,現(xiàn)在呢?連熱飯都供不起的英雄。”
“那也總比我們這些大頭兵好啊。”劉大柱抬起頭,望著火爐里噼啪作響的木材,“我老家在灘沙江下游,那些輪…輪船要是撤離了,我娘就剩個破搪瓷缸子能漂到對岸了!”
帳篷角落傳來悶響,打鼾的士兵被爐火烤得翻了個身,“我操,這風里頭該不會真有那群畜生的味兒吧”他迷迷糊糊地嘟囔,“剛才我夢見感染者沖進帳篷里了,老子端著空槍匣子在那比劃”說著竟嗚嗚哭起來。
“哭個屁,跟個娘們似的?!焙慰≥x往爐膛里添了塊松木,火星子躥起來燎著他的眉毛:“真來了連哭的時間都沒有,前面哨站離咱們197公里,感染體要是順風,半小時就能到?!?/p>
“副排長,你別說,還真有可能?!眲⒋笾崞鹆丝吭谕冗叺牟綐?,“萬一前面那些兄弟伙睡得太死了,那些沒毛的畜生要是借著夜霧摸過來,怕是連狗叫都聽不見?!?/p>
“你真當站崗的士兵都是吃屎的?”何俊輝站起身,端起飯盒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每班崗都是四個人執(zhí)勤,還配了熱成像儀,除非感染者沒體溫。”
突然,帳篷外傳來壓斷松枝的脆響。
羅陽叼著壓縮餅干,扯開帳篷門的剎那,冷風卷著針尖般的雪沫撲進來,在爐火前蒸騰成乳白色的霧氣。
盧威提著步槍鉆進來,面罩上凝結(jié)的冰晶簌簌落下。
“換崗?!彼旅嬲郑缱由蠏熘?,“兩個小時到了。”
“劉大柱,羅陽,這班崗是你們兩個的,快去吧!”何俊輝的聲音被風雪揉碎在爐火噼啪聲里。
“知道了。”劉大柱聞言站起身,動作利落地取下彈匣,眼睛迅速掃過,黃銅彈殼在這黯淡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接著,他抬手重重拍了拍羅陽的肩膀,“走吧,別讓外面的兄弟伙等急了?!?/p>
“那肯定的。”羅陽趕忙提起步槍,另一只手立起衣領,試圖擋住更多的寒意,貓著腰緊緊跟在劉大柱身后,一頭扎出了帳篷。
帳篷的帆布門被狂風狠狠掀起,又帶著巨大的力道重重摔下,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就在他們跨出帳篷的瞬間,斜對面的帳篷也同時被掀開,兩個身影在風雪中艱難地挪了出來。
左邊是個年輕士兵,正全神貫注地擺弄著胸前的熱成像儀,儀器的塑料外殼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霜,他的手指在操作面板上急切地劃動,留下一道道濕漉漉的水痕。
右邊的老兵則穩(wěn)穩(wěn)端著一把彈鼓供彈的九五式班用輕機槍,身姿筆挺,眼神警惕。
“二班的?”劉大柱一邊快走幾步,一邊抬手調(diào)整了一下肩上的步槍槍帶,扯著嗓子大喊。
“對,我奇?zhèn)パ?,你不認識了?”老兵費力地揮了揮手,大聲回應著?!盁岢上駜x剛校準完,這鬼天氣,凍得儀器都快‘抽筋’了?!?/p>
“交接流程走完了嗎?”劉大柱按照慣例,再次提高音量詢問道,“有沒有變動?”
“老樣子?!蹦贻p士兵把熱成像儀的背帶挎上肩,裹緊身上的軍服。“東側(cè)雪坡有新腳印,像是野獸?!?/p>
“別大驚小怪?!崩媳峙牧伺哪贻p士兵的后腦勺,“這鬼地方除了雪貂,也就剩下感染者了?!?/p>
“話是這么說,但還是得上點心?。 绷_陽頭也不回,快步走到沙包旁,檢查架設的重機槍,只見槍管上的防凍油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