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我們就是b區(qū)所有人員徹底的希望,我們多堅持一秒,b區(qū)可以撤離的人就多一個,甚至100個!”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悲壯的決心:“假設防線崩潰了的話,300萬人的撤離工作根本不可能繼續(xù)完成下去?!?/p>
嘆了口氣,他拿起裝甲車上的一把軍用匕首,遞給通訊兵:“回去交給你們大隊長,死也得給我死在防線上。不許后退一步,違者軍法從事!”
通訊兵帶著哭腔,但聲音中卻充滿了堅定:“堅決完成任務!人在陣地在!”
在a區(qū)住宅區(qū)前沿陣地和a區(qū)中段主要封控防線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潰之后,b區(qū)警戒防線上的守軍,從最初的不到1000人,如同涓涓細流匯成江河,逐漸增加到了5000多人。
然而,這5000人,現(xiàn)在卻如同被狂風席卷的沙堡,只剩下不到3000人堅守在戰(zhàn)火紛飛的前線。
這3000人中的大多數(shù)人,彈藥已經耗盡,他們裝上了刺刀,如同古代勇士一般,陷入了殘酷的肉搏戰(zhàn)。
轟隆聲不時在防線上響起,那是手雷的爆炸聲,如同死神的鼓點,伴隨著許多士兵在被感染者咬傷后絕望地拉響了胸口的光榮彈,他們寧愿選擇壯烈的犧牲,也不愿死后淪為嗜血的怪物。
雨水無情地滴落在士兵和感染者的身上,一方是面露絕望的戰(zhàn)士,另一方則是露出興奮的嘶吼聲的感染者。
防線上的士兵在饑寒交迫中與感染者進行著沒有希望的戰(zhàn)斗,對于他們來說,生路已經斷絕,希望的曙光已經熄滅。
b區(qū)警戒防線的崩潰已成既定的事實,距離徹底崩潰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感染者如同潮水般逐步瓦解防線上的所有有生力量,他們的攻勢如同黑夜中的風暴,無情且無法阻擋。
這是一場沒有希望,沒有盡頭的戰(zhàn)斗,士兵們戰(zhàn)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很快,他們又會重新站起來,成為敵人的一員,向著曾經的戰(zhàn)友發(fā)起攻擊,這是何等的諷刺與悲哀。
不出意外,幾分鐘后防線全線崩潰,部隊的彈藥量已經基本耗盡,防線上一旦出現(xiàn)缺口,沒有輕重火力的壓制,那缺口將會如同洪水決堤,迅速擴大成更大的缺口,直至防線徹底崩潰。
伴隨著防線的崩潰,接踵而來的便是來自南方沿海艦隊鋪天蓋地般的導彈和炮彈。
這些致命的武器猶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將原本就已經滿目瘡痍的戰(zhàn)場再度炸得支離破碎、火光沖天。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如此猛烈的火力竟然依舊無法阻止那些瘋狂的感染者們勇往直前的步伐!
它們仿佛不知死活一般,靈活地穿梭于建筑的廢墟之間,或是躲藏在那些尚且完好無損的建筑物之中,伺機而動。
每當炮火稍有停歇,它們便會如潮水般洶涌而出,繼續(xù)堅定不移地朝著b區(qū)奮力推進。
張涵裹了裹已經濕透的風衣,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戰(zhàn),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令張涵全身難受無比,心里正想著后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原本激烈的槍聲已經停止了,只有劇烈的爆炸聲,向著疏散的人群越來越近。
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槍聲突然停了?張涵口中喃喃自語!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快速的伸進風衣,悄然放在了槍套旁。
旁邊的李有德吸了吸那如清水般的鼻涕,嘟囔道:“還能咋的,要么戰(zhàn)斗結束了唄!正好不用轉移了,可把我給凍死了!”
張元清聽到李有德的話語后,卻沉默不語,只是腳下的步伐如疾風般加快。相較于李有德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張元清的心中卻涌起了如潮水般濃厚的不安感。
在兩側頂著狂風驟雨艱難維持秩序的軍警,在發(fā)現(xiàn)后方的槍聲停息后,臉色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他們對著那如蝸牛般緩慢疏散的人群,扯開嗓子大聲喊道:
“所有人立刻跑步前進!快!快!快!所有人馬上跑起來!所有補給全部丟棄!到了c區(qū)會有補給的!”
其實,倘若有其他選擇,軍警們也絕不愿讓人群將生活補給盡數(shù)丟棄,畢竟到了c區(qū),物資只會如沙漠中的水源般愈發(fā)緊缺。
現(xiàn)在所有入城的車輛基本上都是第72裝甲機動旅運送彈藥的車隊。
而生活物資補給遙遙無期。
但如果不將這些物資丟棄的話,人群的速度始終提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