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陣營停下腳步,這是因為它們需要等待后方那些個體龐大但移動較緩慢的的巨型感染者趕到前線。
而人類陣營停下腳步,則是由于之前的沖鋒,使得這些原本就沒有經(jīng)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平民隊伍陣型變得散亂不堪,急需一定時間來重新整隊,以便恢復戰(zhàn)斗力,繼續(xù)應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
人類陣營中的基層軍官們大聲嘶吼著:“投擲手雷,投擲手雷,炸死這幫狗娘養(yǎng)的?!?/p>
躲在長槍手身后的張涵聽到軍官的命令后,身體猛地一震,目光趕緊轉向攙扶著自己的朱大常,一邊大聲吼道:“我日,手雷呢,快丟手雷?!币贿呥€用力拍了拍朱大常的胳膊,顯得有些焦急。
朱大常被張涵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隨后撓了撓腦袋,表情無辜地說道:“張哥,咱們這隊伍里又沒有退役士兵,哪給咱們發(fā)了手雷呀?”說著,他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張涵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慌亂的看向前方停下腳步開始摸索手雷投擲而出的士兵。
話說張涵也算是因禍得福。
由于他的隊伍中老弱較多,若站在第一線,面對感染者的猛烈沖擊,那絕對是第一時間崩潰。
所以,他們的連長對張涵的這支隊伍進行了調(diào)整,將其安排到了防線的第二排。
然而,這個位置也并不安全,前面只有薄薄的一排盾牌手,拿著盾牌和工兵鏟,人數(shù)還不到20個人。
張涵從擋在他身前的長槍手的身體縫隙中,看向前排的盾牌手。只見他們一邊將工兵鏟扔在地上,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雷,拔開保險朝著前方扔去。
可由于這些退伍軍人已經(jīng)長期缺乏訓練,投擲的效果參差不齊。
一些臂力較好的還能把手雷投擲到感染者群中。
隨著手雷在感染者群中炸響,瞬間爆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爆炸的沖擊波將周圍的積雪高高掀起,形成一片白色的煙霧。
一些感染者被爆炸的氣浪直接掀翻在地,身體在雪地上滑行一段距離后才停下,它們身上被炸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與積雪混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
附近的感染者被爆炸聲和氣浪驚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兇狠的攻擊姿態(tài),繼續(xù)向人類防線逼近。
但也有不少人臂力不夠,再加上恐懼的心理,手雷只飛出了二三十米遠,落在了己方士兵的附近。
隨著手雷的爆炸,頓時傳來幾十聲慘叫,一些己方士兵被炸傷,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雙手緊緊捂著傷口,身體蜷縮成一團,有的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爆炸的余波再次掀翻。
不湊巧的是,一發(fā)彈片也從張涵的臉上劃過,留下一道血跡淋淋的劃痕。
張涵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臉,手指觸碰到傷口,一陣刺痛傳來,他身體都有些發(fā)軟,看著手上的鮮血,語氣顫抖地說道:“我靠,要了老命了,老子差點死自己人手里。”說著,他還將手指上的血跡在眼前晃了晃,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聽到張涵的話語,旁邊的朱大常這才從爆炸聲中回過神來,他先是愣了一下,趕緊看向張涵臉上的傷口。
然后,他連忙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一把摁在傷口上,還語氣輕松的說道:“張哥沒事,別擔心,只是小傷,絕對死不了?!?/p>
還不待張涵回應朱大常,感染者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震天的吼聲,緊接著人類防線上的士兵大聲驚叫著:
“這、這是什么情況!”一名士兵驚恐地喊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的武器都已經(jīng)被嚇得扔在了地上,雙手不自覺地捂住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驚愕和恐懼。
“長、長槍,好多長槍!”另一名士兵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身體緊貼著身后的同伴。
張涵趕緊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嘴巴也微微張開,一臉的不可置信。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長槍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這些長槍的數(shù)量極其密集,幾乎連成了一片,將天空都遮蔽得嚴嚴實實,黃昏的最后一抹陽光都被擋得難以透下,空氣中的壓力驟增,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崩潰的二團士兵給這些感染者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和投擲物,這些長槍可比它們原本使用的鋼筋好使多了。
三棱軍刺做成的槍頭,鋼管做成的槍桿,堅硬且筆直,為長槍提供了穩(wěn)定的飛行軌跡。
整根長槍拿在感染者手中,就像是一件為它們量身定制的致命標槍,使得這些本就兇殘的生物,攻擊力瞬間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