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歪過頭,向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笑意:“你這個1米83的大個子,你還累?我看你的體格比牛還壯實呢!”
確實,朱大常那一米八三的魁梧身軀,配上160多斤的體重,在這三人中顯得最為壯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這份力量,也不會被委以重任,在最前方抬著梯子。
朱大??嘈χf:“我也是人啊,跑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啦!從凌晨三點多開始轉(zhuǎn)移,一路上都沒歇過呀!”盡管如此,他腳下的步伐卻不敢有絲毫停留。
而朱大常身后的兩人也已快到達極限,肩膀上抬著差不多170多斤的重量,再加上已經(jīng)抬著張涵奔跑了十多分鐘。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感覺快喘不上氣了,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困難。
張涵的舒適是建立在下方三人的痛苦之上的。他們背負著重擔,而張涵則是他們保護的對象,盡管這份舒適是建立在他們的汗水和疲憊之上。
但就算張涵等人再怎么跑,也終究逃不過感染者的追擊。隨著梯子下三人速度越來越慢,他們與感染者的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此時最近的感染者距離張涵等人的位置已經(jīng)不足兩公里
在張涵等人后方的近30萬人,要不就躲進了建筑中,如同驚弓之鳥,要不就早已化成了感染者中的一員,失去了人類的身份。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逃亡,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恐懼。
張涵躺在梯子上,他的警惕的向著四周打量,突然,他瞥見了先前離去的李有德。
他心中涌起一絲疑惑:“不是為什么他還被我追上了?”張涵定睛一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李有德手中提著的袋子破了,他正彎著腰在地上撿拾著散落的物資,如同一只在暴風雨中掙扎的海鷗,試圖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拾起最后的食物。
此時的李有德全神貫注地撿拾著地面上的物資,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零散的物品所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到從旁邊匆匆跑過的張涵等人。
張涵也沒有想要呼喚李有德的意圖,他心里清楚,如果李有德加入進來,那自己假警察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假如自己的身份暴露,底下這三人可不會乖乖繼續(xù)聽從自己的指揮了。
他們雖然可能會因為手槍的威脅而勉強聽從指揮,但肯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盡心盡力。
張涵心中明白,隨著后方人群慘叫的聲音越來越近,自己可不能被這三個“牛馬”所拋棄!不然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危機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猛獸,悄無聲息地逼近,讓抬著張涵的三人愈發(fā)顯得慌亂無措。原本還算穩(wěn)固的梯子,現(xiàn)在卻像風暴中的孤舟,在狂風巨浪中劇烈搖晃,隨時都有可能顛覆。
張涵在上方也是心急如焚,剛才緊握在手中的手槍早已被他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槍套,黑色的運動包被他隨意地綁在了梯子上。
他的雙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抓住了梯子的兩側(cè),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過猛而泛白,生怕一不留神就會墜入深淵。
“不是你們?nèi)齻€能不能穩(wěn)一點?老子他媽快掉下來了,一會掉下來了,老子絕對掏出槍崩了你們?nèi)齻€。”張涵的聲音在空氣中顫抖,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他用力地抓住梯子,身體微微前傾,以保持平衡。
處在三人最后方的湯向榮,聲音中帶著一種末日般的絕望:“毀了,毀了,看來我們都得交代在這了?!彼脑捳Z中透露出一種無法逃避命運的無奈,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結(jié)局。
湯向榮前方的劉志偉更是慌亂到了極點,他喘著粗氣,像是在與時間賽跑,好不容易才將這一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張哥,一…一會兒后…后…后面的鬼玩意兒,追…追上來了,我們該怎么辦?”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確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顫抖的雙唇中擠出來的,帶著冰冷的恐懼。
朱大常此時也已經(jīng)累得不想說話,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襟。
但聽到張涵的話以后,他還是忍不住回懟了一句:“把我們崩了吧,都崩了。那你一個人也別想逃!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可能早跑到前面去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諷刺和憤怒,像是在指責張涵是這場災難的源頭。
張涵此時臉頰微紅,內(nèi)心涌動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愧疚感,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無疑給這三個牛馬帶來了不小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