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要戰(zhàn)略部署,他們就得不顧生死沖鋒;要拖延時間,就得守在這隨時會被炮火吞沒的陣地。
洞外又一聲巨響傳來,氣浪掀飛了最后的門簾殘片。
張涵條件反射地把腦袋埋進臂彎,防彈衣下的心臟狂跳不止。
當逃兵或許有一線生機,但此刻連防炮洞都在顫抖,踏出洞口就意味著暴露在無差別炮擊下。
“直面炮火是軍人的天職“,可天職之外,求生的本能卻在心底瘋狂叫囂。
……
臨江中學內,第239旅的緊急調動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一個滿編裝甲營引擎轟鳴著完成集結,兩個警衛(wèi)連迅速進入作戰(zhàn)位置,就連平日負責文案的文職人員、掌管物資的后勤人員,此刻也都分到了武器,在教官的指導下匆忙熟悉操作。
鄧偉雄裹緊作戰(zhàn)服,沿著校道慢慢走著。
每經(jīng)過一名士兵,他都要停下腳步,仔細檢查裝備,輕聲叮囑幾句。
不是他矯情,而是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面前,這一去就有可能有去無回。
這些臨時拿起武器的非戰(zhàn)斗人員,或許連最基本的戰(zhàn)術動作都不熟練,但此刻,他們卻要直面最危險的敵人。
十分鐘前,作戰(zhàn)地圖前的他剛長舒出一口濁氣。
飽和炮擊終于將敵方攻勢壓了下去,防線邊緣的紅點不再肆意蔓延。
指揮部里緊繃的氣氛稍稍緩和,有人甚至開始討論戰(zhàn)后的修整計劃。
然而警衛(wèi)遞來的電話,卻像冰錐刺進后背。
屏幕上“第19征召師“的來電提示閃爍不停。
想起此前雙方在防區(qū)劃分、物資調配時多次激烈爭執(zhí),他本能地想掛斷,但猶豫幾秒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里傳來的消息,讓他握著通訊器的手驟然收緊。
第19征召師防線出現(xiàn)了一公里的巨大缺口,即便將全部預備隊投入戰(zhàn)斗,防線也撐不過20分鐘。
參謀遞來的報告顯示,總指揮部緊急抽調的第58機械化步兵師,即便拋掉輜重全速突進,至少還需三十分鐘才能抵達。
“他們能堅持十分鐘都頂天了。”鄧偉雄冷冷說道,所謂“二十分鐘“的堅守,更像是瀕死者絕望的自我安慰。
相鄰友軍單位反應極快,調度令剛下達,所有能動用的裝甲車、摩托化步兵便轟鳴著駛向缺口,可軍用地圖上標注的馳援路線,每公里都像是難以跨越的天塹
第19征召師后方是一片廣袤山林,那里在和平年代就荒無人煙,除了偶爾的探險者,幾乎無人涉足。一旦防線被突破,感染者涌入山林,憑借復雜地形藏匿,想要再將其清剿,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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