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39,在炮火還有空中力量的掩護下,第19師的敢死隊發(fā)起了第一波沖鋒。
“沖??!媽的左右都是死?!币粋€滿臉血污的年輕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56式步槍,聲嘶力竭地吶喊。
身旁的松樹下,老兵半蹲在樹根凹陷處,瞇起眼睛將準星套住百米外的黑影,扳機輕扣,槍托后座時順勢抽出備用彈匣,金屬碰撞聲被他用咳嗽聲掩蓋。
新兵們瘋狂前沖的身影恰好成了他的人肉盾牌。
另一個士兵單膝砸進泥坑,積水瞬間漫過膝蓋,他將步槍架在隆起的土包上,三發(fā)點射后彈殼蹦進積水,激起細碎的水花。
還未起身,一發(fā)流彈擦著耳際飛過,削斷幾縷頭發(fā)。
密集彈雨中,朱大常突然感覺右側傳來疾風,看過去的一瞬間。
瘦高個士兵猛地抽搐,后腦勺炸開碗口大的窟窿,溫熱的腦漿混著碎骨劈頭蓋臉砸在他脖頸。
朱大常被撞得踉蹌跪地,腥甜的血沫糊住眼睛,尸體沉甸甸地壓在他背上,胸腔里未斷氣的呼嚕聲噴在他后頸,帶著最后的溫熱。
“操!”朱大常發(fā)了狠勁把尸體掀翻,盯著傷口發(fā)愣。
彈道角度明顯來自側后方高處。
239旅的機槍火舌不斷吞吐,子彈在夜空中劃出危險的弧線。
混戰(zhàn)中,黑暗里的誤傷實在難以避免。
后方部隊為了壓制敵人,只能朝著大致方向傾瀉火力,根本無暇分辨沖鋒的是敵是友。
“大常!別沖太快!“湯向榮單膝跪雪地上,邊換彈匣邊大喊。
“我…我知道,給老子嚇得腿都他媽軟了,還沖個屁呀!”朱大常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步槍在手里微微發(fā)抖。
這一路實在太過順利,完全不像感染者的作風。
以往那些怪物聽見槍聲就會瘋狂撲來,可此刻陣地前卻死寂得瘆人,只有零星子彈從不知何處飛來,在地上濺起泥花。
從兩翼進攻的部隊也在協(xié)同推進,卻始終保持著謹慎的節(jié)奏。
東側部隊的步槍聲零星響起,槍口火光在百米外時明時暗,子彈大多落在敢死隊與感染者交鋒區(qū)域的外圍。
西側陣地的重機槍僅作間歇性點射,探照燈的光柱反復掃過戰(zhàn)場,卻刻意避開激烈交火的核心地帶。
他們推進的速度明顯放緩,與敢死隊的距離始終維持在七八十米,像是在等待第19師的敢死隊與感染者拼殺至兩敗俱傷,才準備發(fā)起真正的攻勢。
可這也正常,正常到令人作嘔。
只要是個有腦子的指揮官,都會算這筆賬:用一千多個潰兵的命,換主力部隊少流些血。
喜歡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請大家收藏:(xiake)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