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體格健壯,但此刻背上還馱著足足一百多斤重的張涵呢!這無疑給他本就艱辛的步伐又增添了不少難度。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
劉志偉也從廢墟里費勁地鉆了出來,出來時一不注意,左腳一個踩空,竟然還摔倒在了雪地中。
他的身體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隨后又艱難地爬起,緊隨著隊伍前進。此時他的臉上沾滿了雪粒,眉毛上也掛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就這樣,一行五人開始艱難地跋涉在這條被積雪覆蓋而且到處都是建筑物殘骸的道路上。
走在最前面負責探路的是李明,他與后面的人大約保持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畢竟在這漫天飛雪的惡劣天氣里,能見度實在是低得可憐,如果走得太遠,后面的人很快便無法看清他的身影了。
原本處在隊伍前方的湯向榮,此刻已經迅速地退回到了朱大常的身側,并全力協助他一起幫助張涵向前行進。
在如此艱難惡劣的環(huán)境和條件之下,如果僅靠朱大常一人背負著張涵前行,那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無法完成的任務,畢竟這種情況對于任何人來說都顯得過于艱巨和不切實際。
與此同時,劉志偉則肩負起了墊后的重要責任,他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后方的動靜,以確保整個隊伍的安全無虞。
然而,事實上張涵讓他這么做更多的,只是為了,能在那些可怕的感染者突然從后方發(fā)起襲擊之時,給張涵爭取到哪怕僅僅只有一點點寶貴的反應時間而已。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積雪覆蓋、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艱難跋涉著,誰也不知道究竟走過了多遠的路程。
就在眾人感到精疲力竭之際,當他們謹慎無比地繞過一棟被轟炸得破爛不堪、搖搖欲墜的高樓之后,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的張涵,突然間眼前一亮。
只見遠處a區(qū)位于封控防線處的燈光正閃爍著微弱卻又令人安心的光芒,同時還有幾架正在上空巡邏的直升機發(fā)出的轟鳴聲隱隱傳來。
“兄弟們,我們終于到啦!”張涵難掩內心的激動與喜悅之情,興奮地高聲喊道。
說話間,他還情不自禁地用力拍打了一下朱大常的肩膀,想要借此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如釋重負的心情。
由于太過興奮,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上所使出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那股強大的沖擊力差點就把早已疲憊至極的朱大常直接拍到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去了。
當眾人回首那段短暫而又漫長的、不足幾公里的路途時,心中不禁涌起萬般感慨。這一路走來,雖然僅僅耗費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但對于在場的每一個人而言,卻恍若經歷了一整年之久。
每個人的嘴唇都已被嚴寒凍得僵硬,甚至難以張開。
不僅如此,除了處于朱大常背上的張涵還能勉強支撐外,其余四人的雙腿早已在冰雪無情的侵蝕之下失去了知覺。
可是,此刻的張涵似乎完全忘卻了他們當下所處的環(huán)境并非絕對安全之地。
他那洪亮且震耳欲聾的聲音,猶如黑夜中的光芒,瞬間吸引來了白日里進攻受挫、被迫撤退至周邊建筑物內的四只感染者。
這四只感染者在聽到張涵的聲音后,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瞬間迸射出極度的興奮與嗜血之光。
它們如同餓狼發(fā)現了美味的獵物一般,在廢墟中透過風雪死死地盯著眼前這群看似脆弱的人類。
尤其是其中一只身著厚重警察防暴服的特殊感染者,更是顯得與眾不同。
只見它壓低身子,對著身旁的另外三只普通感染者發(fā)出一陣低沉而又短促的嘶吼聲,那聲音雖小,卻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違抗的命令。
在特殊感染者低沉且充滿威懾力的命令聲中,那三名普通感染者立刻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