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男子見此,瞳孔驟然緊縮,本能地往旁邊一躲,動作敏捷得如同受驚的兔子。
“小屁孩兒,你給老子等著?!彼纳眢w向左側(cè)傾斜,幾乎與地面平行,同時右腳用力一蹬,整個人瞬間竄出數(shù)米遠(yuǎn),頭也不回地跑開。
湯向榮見中年男子躲過了這一刀,立刻推開旁邊的一名女子,試圖追上去。
他雙手用力一推,那女子踉蹌著摔倒在地,他卻毫不在意,繼續(xù)向前沖去。
身后的朱大常卻大聲命令道:“別他娘管他了,給老子開路?!彼穆曇糁袔е鼻泻蛻嵟?,一邊說一邊用腳狠狠地踢向前面的人。
湯向榮這才不甘心地回過頭,繼續(xù)使勁地威脅著前方的人群試圖開辟出一條道路。
他揮舞著刺刀,大聲吼叫著,眼睛里滿是兇狠之色。
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心中的野獸都完全被釋放出來,不再有人抱有善意,又或者禮讓的美德。
所有人都只顧及著自己的小命。
人們在奔跑中,相互推搡、拉扯,甚至有人為了搶奪一絲生存的空間,不惜將他人推倒在地,然后踩著對方的身體爬過去。
“張哥,這么跑不是辦法,就是我們跑到隔離墻下,那也不一樣吃槍子嗎?”朱大常偏過頭,看著背上的張涵,滿臉恐懼地說著。他的臉上滿是汗水,頭發(fā)凌亂,眼神中透著絕望。
“管那么多呢,先跑過去再說吧?!睆埡贿呎f著,一邊回過頭,看著身后的劉雅琴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焦慮,眼神中也滿是恐懼。
身后的劉雅琴顯得格外慌張,本就是一個弱女子的她已經(jīng)快被張涵幾人甩在身后。她氣喘吁吁,腳步虛浮,眼神中滿是驚恐,雙手緊緊抓著前面人的衣服,試圖跟上他們的步伐。
現(xiàn)在后方的爆炸聲愈發(fā)接近,天空中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砸在他們身后。
不論是感染者又或者陣地上的人類,都在亡命的向前奔跑。
地面上的雪花被踐踏得飛揚(yáng)起來,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射擊,射擊全力射擊?!备綦x墻上的軍官揮舞著手臂,大聲嘶吼,命令著周圍的士兵,他緊盯著涌向隔離墻的人群,眼神中滿是決絕。
這些平民距離隔離墻只有不到500多米了。
“長官,天太黑了,分不出哪些是平民,哪些是感染者呀?”一名操控重機(jī)槍的士兵扭過頭,焦急地說道,他的手指在扳機(jī)上微微顫抖,不時地回頭望向那混亂的人群。
照明彈在夜空中綻放,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人群在強(qiáng)光下無所遁形,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有的人被光芒晃得睜不開眼,只能用手遮擋,腳步變得踉蹌;有的人則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嚇得尖叫起來,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探照燈也在人群中掃來掃去,與照明彈的光芒相互交織。
強(qiáng)光所到之處,人群一陣騷動。
那些被燈光照到的人,或是下意識地遮住眼睛,或是驚慌地四處躲避,探照燈移動的速度很快,快速在黑暗中搜尋著感染者的身影,卻又無法精準(zhǔn)地鎖定目標(biāo)。
那名軍官見狀,狠狠地一拍身旁的彈藥箱,語氣殘忍地說:
“你是耳聾嗎?我說的是全力射擊,不要理會哪些是平民,哪些又是感染者?!?/p>
說話間,他用力地指向人群,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無奈都發(fā)泄在下方的平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