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防線的情況到底如何?”還未等走到近前,心急如焚的胡志便迫不及待地高聲喝問起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推開了陳善治熱情遞過來的那件厚實溫暖的大衣,完全不顧及寒冷的天氣以及自己身上略顯單薄的衣物。
被推開的陳善治也并沒有尷尬,他將大衣遞給旁邊的軍官,順手從軍官的手中接過報告,說道:“情況不容樂觀,特殊感染者越來越狡猾,而且數(shù)量不見減少,防線上的預備役部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小范圍的崩潰?!?/p>
聽到這里,原本大步向前走去的胡志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如鷹般直直地盯著陳善治,語氣嚴厲地質(zhì)問道:“那那些憲兵呢?難道他們手里拿著的槍都成了燒火棍不成?面對這種局面竟然毫無作為!”
看到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沈波連忙上前一步,迅速打了個圓場:“老胡啊,你先別急著發(fā)火嘛!要知道,那些預備役部隊本來就缺乏與感染者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p>
“再加上長期以來都疏于訓練,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呀?!闭f著,他還不忘向陳善治投去一個充滿善意的目光。
陳善治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后接著說道:“其實咱們的憲兵一直都在全力以赴地應(yīng)對這場危機?!?/p>
“只是無奈,部隊在感染者遠程投擲的各種武器攻擊之下,傷亡實在是太過慘重了。
“憲兵們拼盡全力想要阻止這股潰逃的趨勢,但那些驚慌失措的潰兵手中畢竟持有槍械,甚至還與憲兵發(fā)生了異常激烈的交火,使得局面進一步失控……”
“難道他們不清楚自己的家人正身處后方嗎?在如此緊迫的局勢之下,居然還妄圖潰散奔逃?”胡志完全不理睬陳善治的辯解,緊接著追問道。
“唉,他們怎會不知曉呢?然而,當遭遇這般慘重的傷亡時,人的本能總會被恐懼所支配?。r且由于后方城市中的預備役部隊絕大部分都已被調(diào)離?!?/p>
“如今那里的局勢也變得有些動蕩不安起來?;蛟S正是出于對后方家人安危的擔憂,這些士兵才萌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吧?”陳善志一邊望著道路兩側(cè)那些肩扛著沉重武器、步履蹣跚的士兵們,一邊無奈地嘆息著說道。
“該死的,老子早就料到了,將預備役部隊從城市里大規(guī)模調(diào)離簡直就是愚蠢至極的決策!光依靠那點兒義警,能頂什么用?”胡志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行了,別再抱怨啦!此時此刻,咱們最要緊的事情是如何才能讓防線上的部隊止住這股潰逃之勢。“
“否則的話,咱們的防線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嘍?!鄙虿ㄚs忙快步走到胡志身邊,焦急地提醒道。
“那你倒是跟老子說說看??!老子現(xiàn)在到底能有啥子辦法嘛?難道老子還能夠保證他們那些人的家眷都平平安安、毫發(fā)無損不成?“
“這可都是上頭那幫人做出的決定!”胡志怒目圓睜地瞪著沈波,再也無法抑制住內(nèi)心熊熊燃燒的怒火,大聲咆哮道。
此時的胡志,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而站在對面的沈波,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低頭沉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開口提議道:“要不……咱們把剩下空閑的那個摩托化步兵團給拆散開來,分別派往各個防線上去,讓他們臨時充當一下憲兵咋樣?”說完,沈波抬起頭來,目光忐忑地望向胡志,等待著對方的回應(yīng)。
然而,胡志聽完這個所謂的“辦法”之后,卻是眉頭緊皺,一臉不滿地反駁道:“要是照你這么搞,那老子手底下可就只剩下一個步兵團可以當作預備隊咯!萬一真遇上啥子十萬火急的突發(fā)狀況,又該咋整呢?”很明顯,對于沈波提出的這個方案,胡志一點兒都不買賬。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善治趕緊邁步走上前來,試圖勸解這場激烈的爭論。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道:“依我看吶,目前也就只有采取殺雞儆猴這一招啦!只要發(fā)現(xiàn)有哪個士兵膽敢臨陣脫逃,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所屬的整個班統(tǒng)統(tǒng)拉出去槍斃掉!”
聽到如此血腥殘暴的建議,胡志不由得渾身一顫,猛地扭過頭去,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陳善治。他實在難以想象,這般冷酷無情、殘忍至極的命令,居然會從一個堂堂守備旅旅長的嘴巴里蹦出來。
“這……這豈不是和古時候的那種‘連坐’制度如出一轍么?”胡志喃喃自語道,但同時,他心里也非常清楚,盡管這種手段聽起來確實令人毛骨悚然。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當前這種危急關(guān)頭,或許也唯有如此才能有效地遏制住士兵們潰敗逃跑的趨勢。
“看起來似乎真的只剩下這一種解決問題的途徑了啊!”沈波緊盯著胡志那低垂著頭沉思的身影,面色凝重地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