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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五個字。
砸得我眼前一黑。
染星立刻甜甜一笑,柔聲撒嬌:
「謝謝哥哥?!?/p>
沈知越走到我身邊,低聲道:
「星兒膽小,看見只蟲子都會嚇得晚上做噩夢,你十六歲就處理過叔叔阿姨的葬禮,不怕那些,而且那個男生是顧家的公子,公司最近正和顧家談合作,于情于理都不能得罪?!?/p>
「清芷,就當(dāng)幫幫我?!?/p>
我感覺渾身血液像是凍住一般,手腳冰涼。
直到被眾人七嘴八舌地推進二十米開外的那間城郊醫(yī)院的獨立停尸房。
我才回過神來。
拼命拍門,卻只能聽見一陣嘲謔的哄笑聲。
然后腳步聲遠去,無聲無息。
我抱住雙臂,顫抖著轉(zhuǎn)過身。
盡量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躺在鐵架床上,被白單裹住的尸體。
飛速跑到角落蹲了下來。
死寂,黑暗,冰冷。
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順著鼻腔直直刺入大腦。
一滴淚,突然砸在手背。
然后越來越多,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不斷地滾落。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一條短信出現(xiàn)在屏幕上:
「清芷別怕,我就在外面等你?!?/p>
我捏緊了雙拳,睜著眼,一動未動。
直到清早有工作人員打開停尸間的門,我才悄悄走了出去。
外面暴雨如注,四周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我拖著灌了鉛般的雙腿。
在雨里走了很久很久,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回到酒店,沈知越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了進來。
我直接關(guān)機,迅速沖了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