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曾經(jīng)的下屬跟自己關(guān)系一般,雖然雙方確實一起共事了很久,也有一些利益和立場上的捆綁,但總覺得……走不進對方內(nèi)心。
也許是倆人太像了吧,凌晨愛養(yǎng)小動物,薛定喜歡修馬蹄,倆人都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不想麻煩別人,也不想被別人麻煩。
除了為國家征戰(zhàn)四方和不得不上班領(lǐng)取工資之外,薛定一向獨來獨往。當年與他一起南征的陳嘯、黃旭,一起帶領(lǐng)荊襄兵團東征的邵之祁、一起在東南行營作戰(zhàn)的王臣鶴,以及其他上官、下屬和同袍,私下里都與他走動簡單。
進到正堂后,凌晨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熱情的請薛定跟自己一起坐在正堂上首的兩把椅子上,但薛定卻連連推辭,堅持要坐在下方。
“你是郡王,我才是個郡公,怎好叫你坐在下首,我居中堂之上呢?”
凌晨的話說的薛定急忙擺手:“殿帥這話,便是沒把末將當自己人,您是末將上官,豈能因俗常品級排論之?不論何時,哪怕就是僥幸封了王,您也依舊是末將的上官。”
拍馬屁的話誰不愛聽?凌晨當即哈哈大笑著來到了薛定的旁邊,跟他一起坐在下首右方,一邊招呼著下人上茶,一邊笑著詢問道:
“順安吶,今天登門造訪,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嗎?”
薛定見凌晨直接開門見山,也不繞圈子了,扭頭看了一眼門外后,身子微微向前傾去,一臉嚴肅的沉聲說道:
“殿帥,近來京中發(fā)生的事情,想必您也了然于胸。陛下對那些老臣不忍加以申飭,以至于讓他們生出驕縱之心,對我們這些武夫大肆打壓、黨同伐異!
末將只因不愿與他們同流合污,拒絕了他們的暗示招攬,他們便懷恨在心,派人前往末將家鄉(xiāng),設(shè)下圈套引誘末將族人觸犯律法,從而攀扯末將。
似此種種,絕非個例,近日以來軍中多有變動,朝中亦是人事更迭頻繁,眼下能與他們抗衡之人,唯有您與齊國公??升R國公目前并未遭受波及,想來是他們打算各個擊破,故而暫未動作。”
凌晨摸了摸下巴,疑惑的問道:“是誰對你暗示招攬的?”
“參知政事,簡從良?!?/p>
這老頭凌晨有點印象,當年好像是專門管理江淮軍后勤補給和征兵辦的。大鄭開國后依然是武裝后勤部的老大,全大鄭軍隊的武器裝備都是他籌措的,征兵和調(diào)動也都要經(jīng)過他手,如今更是接替了秦時明的舊職位,與王臣鶴同為樞密院副使,位高權(qu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