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惡魔之手張開,一條熔化了般的繩索出現(xiàn)了,黑駒將那繩索盤出一個圈,奮力一甩,那滴落著火漿的索套穿入了石門之中,那繩索似乎有無限的長度,雖然并沒有繃直,卻一直在拉長。
大鐘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抓在繩索上,他的手瞬間發(fā)紅,但那種炙熱的溫度卻并沒有將他的手燒毀,而是牽動了他的意識,仿佛正在將他的靈魂與身體剝離。
大鐘視死如歸的盯著黑駒那半張臉,字字說道:“別碰這里的東西?!?/p>
“桀桀桀。。。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這里人也將其視為災難,何況他們也沒有能力去運用那種力量?!焙隈x語氣帶著試探和警告,他緩緩說道:“放開,大鐘,聽首領(lǐng)的話,這是當年你上船后聽到的第一句話?!?/p>
大鐘的手沒有松開,他反而加重了力度,他開口說道:“它已經(jīng)沒有了價值,沒有人能夠駕馭住他的力量。它不能被帶出來,據(jù)說。。。。它會帶來災難?!?/p>
“大鐘,你如果無法作出最好的選擇,不如去請教一下天杜,他會給你一個適合你的答案,桀桀桀。。?!?/p>
冰天杜戲虐般冷哼一聲,一陣寂靜過后,冰天杜昂頭說道:“小王子?大鐘?簡單的選擇,你不會愚蠢到要問我這個吧。”
黑駒忽然將繩索震離了大鐘的手,原來麻木的大鐘就要被繩索抽走所有的“靈魂”,那個時候,大鐘就變成行尸走肉了。大鐘跪倒在地,一言不發(fā),繩索繼續(xù)往墓地中伸長。
“算了算了,我親自進去吧,沒想到它這么重,竟然拉不出來?!焙隈x路過大鐘,卻沒有再給予其任何的眼神。
阿琪怒瞪著大鐘,高聲呵斥道:“你還在猶豫什么?蠢貨!快點站起來,還有一堆子糟事,嘁!”
海藝江澤能深切感受到大鐘心中的茫然與空洞,連她的情緒都變得低落很多,不管大鐘看不看得見,她還是用手勢朝著大鐘示意。小李已經(jīng)開始“安排”未來,堯藏在布帽子里,冰天杜歪了下頭,不滿而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了解大鐘的為人,他知道大鐘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果然,就在二人錯開之后,大鐘忽然站起身來,面上換上了一副曾經(jīng)作為“幸運”成員大鐘所擁有的神情,只見他張口低沉地說道:“接下來做什么?老大。”
黑駒沒有講話,他已進入石門,墓道中傳出了他的幽冥的笑聲。
這頭狼形惡魔走在綠色的涂料上,聞不見一絲氣味,在涂料的盡頭,他看到了一具尚有余溫的尸體,那是蒼老的老智果。
老智果死了,卻不是死于大鐘之手,他自盡了,自盡在大鐘面前,臨死前,他將哆哆國托付給了大鐘,老智果賭了一場選擇,他期望用自己的死亡來感化大鐘,令他選擇曾經(jīng)的“小王子”的身份,然而,大鐘拋棄了哆哆國的一切,他甚至寧愿欺騙自己的記憶,讓自己完全成為一位逍遙無根的賭徒,這個結(jié)果在天命中是注定的,在“未來的安排”中是策劃好的,在選擇的勸說中是有私心的,可憐的老智果,即使以國相送,以命相搏,也無法贏過這一群狡猾的賭徒,因為選擇的斟酌可以很久,但做出選擇卻只需要一瞬,選擇之后的世界是天差地別的。
半日過后,哆哆國祖墓被封鎖,矗立了數(shù)萬年歲月的石門轟然倒塌,祖墓變成了無口之地,黑駒留在了其中。
再半日后,哆哆國易主,新任國王為別瞿商經(jīng)金璐璐氏小王子丹丹,當然,丹丹王子成了一具傀儡,而“幸運”成為了哆哆國背后的黑影。哆哆國各地共四百萬士兵的操控權(quán)渾然不覺中落到了“幸運”的手中,“幸運”消失了,趕來支援的軍隊被告知敵人已被驅(qū)逐,然而那些家伙就閑適地坐在國王宮殿之中,擺著一國之棋,這步棋成了繼掛檀族之后的,“幸運”征服海域的又一大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