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路段的標(biāo)識,被暴雨沖跑了。
車子,前后不得。
雨刮器無力擺動,左左右右,反反復(fù)復(fù)。
車子里,是女人疼痛的叫打喊:“啊啊,啊……”
何琛年輕并未經(jīng)過事兒,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著周京耀,周京耀看著四周判斷了一下,確定無法準(zhǔn)時趕到醫(yī)院了,他低頭看著蘇綺紅,啞聲開口:“我給你接生?!?/p>
蘇綺紅一愣。
她低低地喘著,抓緊周京耀的手臂,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不是瘋了吧!”
黑暗里,周京耀低喃:“我給母馬接生過!再說,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孩子出問題的?!?/p>
他年輕時喜歡玩兒,馬場上的母馬,都是他接生的。
蘇綺紅仍想拒絕,她不想在車上生產(chǎn),但是現(xiàn)在她根本沒有地選,因為車暫時走不出,而且孩子就要出來了,她憑著經(jīng)驗覺得已經(jīng)開了六指。
……
車內(nèi),充滿了血腥味道。
蘇綺紅一頭的汗,喘著氣,兩腿伸開著,在周京耀的指導(dǎo)下生產(chǎn)。
一旁的何琛,動也不敢動。
周京耀用簡單消過毒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接生,不停地鼓勵,在她沒有力氣的時候,塞了一塊巧克力進她的嘴里:“再加把勁兒?!?/p>
女人用力揪住他的頭發(fā),喘著:“這種事情,是加把勁兒能辦成的嗎?”
周京耀蹲著,拭了拭,已經(jīng)開到八指了。
他抬眼,幽深的眸子莫測。
蘇綺紅亦望著他,這個時候周遭似乎安靜了。
一切平靜下來,她的耳旁似乎還有鳥語花香,是晚棠花的味道,遠遠地,她仿佛看見了何競,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站在晚棠花叢中,含笑看她。
綺紅,我們的小晚棠要出生了。
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