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過小知秋,緊緊地摟著小家伙,軟乎乎的身體嵌在他的懷里,小小軟軟的一只。還有念章也摟了過來,緊緊地抱著。
半晌,陸驍?shù)吐曊f:“爸爸先回去了,等你們回了京市,爸爸再去看你們?!?/p>
他松開兩孩子,不敢再看,徑自離開。
柏林街道的雪,還未鏟清,車輛很慢。
男人喁喁而行。
回到了旅舍,關上房間門。
男人撕開襯衣,赤著上身走進浴室里,打開花灑熱水。
一會兒熱水從上頭淋下來,劈頭蓋臉地澆在臉上和身上,男人仰著頭接受著熱水的洗禮,他任由熱水沖刷著身體,洗去疲憊,他的眼角有著熱燙的東西,那個東西叫淚水。
男人嘶吼著,急欲宣泄。
一切平靜下來,他扶著溫燙的磁磚,眼里有著失神。
一會兒,他脫掉全部衣裳,沖了澡后回房收拾行李。
床頭手機響了,陸驍一看,是許于微打過來的。
陸驍接聽,那頭傳來許于微的聲音:“陸驍我們和好,好不好?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我領養(yǎng)了個孩子,名字叫陸橙橙,以后我們就叫她橙橙?!?/p>
陸驍聲音冰涼:“許于微,你真是瘋了。”
……
陽春二月,傾城出院。
她在那幢別墅里,小住兩晚,陪伴周硯禮太太。
她的生,可以說是周硯禮太太用死換來的。
周硯禮的牌位上書:周硯禮夫人,周京淮與葉嫵母,孫周瀾安、葉傾城、周愿。
葉嫵遞了一支長壽燭,遞給葉傾城:“給你奶奶點根燭火?!?/p>
葉傾城接過長壽燭,虔誠地為周硯禮太太點上,插在牌位前面。
她緩緩跪下,朝著牌位磕了三個頭,長跪不起。
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面,陰陽相隔:“奶奶,傾城回來了!奶奶,傾城,回來了。”
一陣夜風拂過,燭火搖曳,那是周硯禮太太未曾走遠。
她舍不得她的兒孫,舍不得她的孩子們。
可是,她要去見硯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