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黑色賓利駛進醫(yī)院大門。
夜色沉靜,醫(yī)院大樓里安靜,皮鞋走在上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一聲聲,回回蕩蕩。
周瀾安推開VIp病房的門,一室幽光,南溪沒有睡,靠坐在床頭靜靜地擁著自己的膝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腳步聲與關(guān)門聲,亦未能引起她的關(guān)注。
她就那么安靜地呆著自己的世界里。
“南溪。”
周瀾安輕喚她的名字。
隔了許久,南溪才緩緩抬眼,無聲地望著他,她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像是在喚他的名字,但又好像不是,最終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而后,眼淚就從眼角滑過。
一滴滴,一顆顆,滾落下來。
現(xiàn)在的南溪,脆弱得不成樣子,周瀾安不知道自己只是離開幾天,她就變成這樣了,他緩緩坐下來,輕輕擁住她的肩頭,將她慢慢拉進懷里,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南溪,我回來了?!?/p>
“我回來了。”
“跟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
可是南溪仍是不語。
她只是輕靠在他的肩頭,無聲地落淚,一個字不說,一句話不講,她好像將自己阻隔在一個真空的世界里,好像感知不到外界,也不愿意與外界連接。
周瀾安慢慢低頭,貼緊她,有種失去的無力感。
他求她說話,但是不管用。
她就是摒棄掉一切。
三月的夜風,透過落地窗吹進來,心頭稀冷。
一會兒,周瀾安撥了電話給徐朗,問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