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沒有舉報她投機倒靶呢?”蘇苗苗笑著問道。
“那個大娘年紀也很大了,說是家里困難,有人生了病,需要很多錢,這才不得不鋌而走險,我也沒必要太為難人家?!编崅ッ骶徛?。
“可你不覺得這種情況多了點嗎?”蘇苗苗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鄭偉明有點摸不透蘇苗苗的心思。
“這要是放在之前,別說是在你們工廠門口擺一天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有人過來抓人。”蘇苗苗提醒。
鄭偉明眸光微微動了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鄭廠長,最近這段時間,好像也有不少知青都開始返城了,你就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嗎?”蘇苗苗似是無意。
“這位小同志,你到底想說什么?”鄭偉明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但還是不敢確定。
“我的意思是,我這邊有訂單,鄭廠長這邊缺訂單,正好互補。就是不知道鄭廠長有沒有這個膽量,愿意跟我合作這一回?!碧K苗苗挑明了。
“這……”鄭偉明一時間有些惶恐。
其實這段時間他也隱約聽到過一些消息,說是上面好像有新的政策要下來了。
而且最近這半年,好多經(jīng)營不善的國營廠子都直接清算倒閉了。
他也品出了一些門道,只是循規(guī)蹈矩了這么多年,一直不太敢越雷池一步。
“鄭廠長,有時候往前一步,并不一定就是懸崖,有可能是萬丈平原?!碧K苗苗語氣定定。
鄭偉明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
他想了想廠子里已經(jīng)有兩個月都沒發(fā)工資的工人了,要是再這么下去,下一步就是清算然后破產(chǎn)。
到那時候,廠子里的工人都得要下崗。
他們好多都是父親母親,都是家里唯一的勞動力,一旦下崗,日子肯定要過不下去的。
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或許還真的如面前這個小同志說的一樣,往前一步并不一定就是萬丈懸崖。
左右都要清算破產(chǎn)了,還不如搏一把,后面要真是出問題了,無非也是將他革職。
“請問你怎么稱呼?”鄭偉明再次開口時,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