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并不是在西北沙場,而是在暗流涌動的京城。
“大哥,你還看不出來嗎?”趙楚洛心急如焚,她是能看出來陸昭珩眼神中彌漫開殺意的,“今日并不是救人的最好時機(jī),況且你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此事恐怕還需要回去從長計(jì)議!”
趙棠舊傷未愈,可仍舊不肯放棄:“你難道看不出這府中兇如虎穴龍?zhí)叮繉⑺粼谶@里一日,我便一日不能安心!你先自己回去,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也不要告知父親?!?/p>
趙楚洛低聲勸阻道:“可是你若再不隨我回去,父親定然會知道!大哥,我實(shí)話告訴你罷,父親讓我來尋你回府,確實(shí)是因?yàn)橛写笫乱套h,二哥他私下與陸昭珩往來之事被太子知道了,太子現(xiàn)下將二哥困在了東宮,父親想讓你入宮去救救二哥!”
趙棠聽聞此事,xiong口處頓時血浪翻涌,一口鮮血再也抑制不住的從唇角涌了出來。
他抬眸望向陸昭珩,目光中充滿了鄙棄恨意
這恐怕是陸昭珩早就下好的一步棋,他從一開始就故意拉攏趙朗,借著趙朗想要擺脫父兄,干成一番事業(yè)的野心,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刻故意暴露在太子面前,讓太子自此與趙家心生嫌隙。
趙楚洛焦急的握緊了他的手臂,眼神中滿是懇切:“大哥!你就救救二哥吧!二哥跟你我才是手足至親啊!姜姑娘在此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xiǎn),你若想救她,往后我?guī)湍?,好不好??/p>
許是被趙楚洛的一番言語說動,趙棠竟然真的面色松動了幾分。
即使他今日將姜醉眠從陸昭珩身邊帶走,恐怕日后她也不會有什么清靜日子可過。
如果想讓她徹底從深淵中擺脫出來……
趙棠不知想到了什么,隔著曲折回廊,深深的望了姜醉眠一眼。
可姜醉眠面朝陸昭珩站著,后腦勺也被一只大手緊緊按著,臉頰柔軟的埋進(jìn)他xiong膛,對身后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直到頭頂傳來聲微不可察的輕笑,緊扣住后腦勺的那只手才松了松,將她的腦袋轉(zhuǎn)向回廊處。
方才還堅(jiān)定的站在那里,即使受了重傷也要拼死帶她走的人,此刻只遙遙留下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姜醉眠心口卻是驟然松了口氣。
還好,他走了。
她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絲氣力,身子一軟便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眸時,頭頂又是那片熟悉的青紗帷幔。
軒窗外灑進(jìn)幾分薄金夕陽,將屋內(nèi)映照得有了幾分亮堂。
可周圍太過沉寂,像是天地之間恍然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父親母親,叔父叔母,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