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更生怒視趙楚洛一眼,伸手把她的刀尖撥拉到一旁去。
“這是我請來驅(qū)邪的大師,別把大師嚇著?!?/p>
趙楚洛收起刀,疑惑的望著那個哆哆嗦嗦的神婆。
“什么大師,我看她就是來騙錢的,昨夜我在府衙陪著那群蠢貨理了一整夜的賬目,今日清晨才回來,別再這里吵著本姑奶奶睡覺,還不快滾!”
那神婆一聽她與府衙有關(guān)系,連忙磕了個響頭,把白更生給她的銀子丟到地上就跑了。
白更生撿起銀子,寶貝似的揣回了口袋,心道這神婆竟然還真的是個騙子,看來下次還是得去城外寺廟里找個得道高僧才行。
姜醉眠在搖椅上睜開了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問道:“洛洛,你方才說你昨夜一直在府衙中?”
趙楚洛打了個哈欠,說道:“是啊,府衙里那群官員們親自來請我前去,只說京城來了個要官,前來查看延邊疆域十二城的賦稅,還將周圍城池的所有賬目都集中到了漠城來,他們不知京中官員的行事作風(fēng),于是便請我在旁協(xié)助。”
姜醉眠在搖椅上晃了晃,輕聲喃喃:“京城,要官。”
應(yīng)該就是指的陸昭珩,只是不知為何,他命人壓下了身份消息。
趙楚洛抱怨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要官,把府衙里的人嚇得屁滾尿流不說,我向他們詢問,竟然沒一個人敢跟我多說半句,京中要官難道還有我不認(rèn)識的?見了面還不知道誰要向誰磕頭行禮呢。”
姜醉眠心道,他如今貴為太子,除了當(dāng)今圣上,誰見著了恐怕都是要行大禮的。
“洛洛,你這幾日還是少去府衙走動的好,”姜醉眠道,“若那群官員非要來請你,你便說自己身子不適,需要在家休養(yǎng)?!?/p>
趙楚洛有些不解:“為何?”
姜醉眠不知陸昭珩究竟在布什么局,可她生怕趙楚洛會被牽扯其中。
“我只是,有種直覺,這次的事情可能并不簡單,我不想你也被牽連?!?/p>
趙楚洛知她是為自己著想:“你們放心吧,我也在京中做官幾年,心中有數(shù)的。”
姜醉眠還想再勸她不要插手,可看她一副xiong懷壯志的模樣,也知是勸不動的。
“好吧,那你行事一定小心,有何應(yīng)付不來的事情一定要即時說,實在不行便去告訴你大哥一聲?!?/p>
趙楚洛一邊轉(zhuǎn)身回屋,一邊沖著身后幾人擺擺手。
“知道啦知道啦,我繼續(xù)睡覺去嘍。”
姜醉眠自己也困得迷糊,沒一會也睡著了。
晚上青彤抱著自己的枕頭被褥來了她的房間,還睡在了外側(cè)。
姜醉眠這下安心了不少,身子緊貼在床榻內(nèi)側(cè),心想之前青彤來陪她睡覺時,她連夢魘都沒做,想必是陸昭珩看見有外人在便不會進來了。
她今夜應(yīng)該能好好睡一覺了。
可誰知到了半夜時分,她竟然又聽見屋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陸昭珩走到榻邊,才看見睡在外側(cè)的人竟然是青彤那個小丫頭。
姜醉眠貼在里面,面朝墻壁,只留一個纖細(xì)的背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