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道:“我這一條賤命,對于如今大權(quán)在握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用處?”
陸昭珩眸色顫動了瞬,視線往下滑,落在她有些圓鼓的腹間。
嗓音也低低沉下來:“你是何時有了身孕?”
姜醉眠眼眸撐圓了些:“與你何干?”
陸昭珩又問:“是趙棠的么?”
姜醉眠吐出口氣:“是?!?/p>
那盞燭臺忽得滅了。
陸昭珩隱在羽袖下的雙拳驟然松了下,像是心中最后一點希冀也隨著那燭臺被無情熄滅。
姜醉眠掌著燭臺,從陸昭珩身側(cè)徑直走過。
她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說要抽身,便可以真的再也不回頭看。
陸昭珩伸出手去,只來得及抓住她身后的一縷秀發(fā)。
他提步跟在她身后,不遠不近,隔著兩步的距離。
姜醉眠知道他在后面,卻也沒言語,只是回屋重新點燃了燭臺,再走回到那間藥房,準備繼續(xù)翻找古書。
陸昭珩跟著她進了藥房,一股濃郁藥香撲面而來,書架上滿是各類醫(yī)書古籍,這段時間白更生在漠城還有搜集了不少。
這里全都是師父的寶貝,姜醉眠翻看的時候也頗為小心。
陸昭珩將她放在了架子上的燭臺拿起來,湊得離她近了些,好叫她能更加清楚的看見書上的字。
姜醉眠終于隱忍不住,“啪”一聲將古籍合上了。
她抬著眼眸,直勾勾看著面前俯下身子,貼心過了頭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問,“我人已經(jīng)在這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雙垂著望過來的鳳眸中竟然閃過一絲錯愕。
陸昭珩喉骨滾動了下:“我過幾日回京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