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珩將匕首輕輕一甩,刀尖便深深刻進了木架上。
“既然給他機會的時候他不愿說,那便永遠也別說了?!?/p>
那處黑暗角落又傳來惡犬撕咬啃噬的聲音,姜醉眠雖然看不見,可腦中卻能想象到是怎樣一副血腥可怖的畫面。
她腹中又開始絞痛難忍,卻聽見面前人低沉鬼魅般的嗓音沉聲道:“對待仇人也該如此才行,知道么?”
兩人從暗室中出來后,姜醉眠臉色實在差的難看,便回到屋中歇息。
陸昭珩不知又去忙于何事,兩日未見身影,姜醉眠卻沒了再探聽的心思。
她今日午膳也沒用下多少,耳邊總是能聽見那幾只惡犬垂涎啃咬的聲音,惡心的直想吐。
厲云川帶了幾盒膳食來看她,見她小臉煞白,關(guān)切問道:“阿眠,你這是生病了嗎?為何氣色如此差?”
看著面前精致的糕點,姜醉眠卻吃不進去,勉強對厲云川笑了笑,說道:“沒事,可能是傷口疼痛,沒什么食欲吧。”
厲云川道:“我聽聞你遇刺客追殺兇險異常,傷勢嚴重么?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p>
姜醉眠指了指自己左邊小腿間:“傷在腿上,就不便給你看了,但你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無礙了。”
厲云川知道她是醫(yī)者,肯定對傷勢心中有數(shù),便放下心來,說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放松了警惕,我這兩日一直在探查左大人的死因,還真叫我查出些端倪,還記得你同我說過那幾個工匠中毒之事嗎?”
“難道真是左正所為?”姜醉眠問道。
厲云川訝異:“你已經(jīng)猜到了?”
“只是猜到可能與他有關(guān)?!?/p>
厲云川道:“不錯,左正任鴻臚寺卿的這幾年,竟然私藏白銀數(shù)十萬兩,他貪下朝廷撥給寺內(nèi)銀款不說,竟然還欲偷偷勾結(jié)遼人,通過鴻臚寺接待來往使臣之便,往遼國暗自輸送我大宴機密,實在罪該萬死!”
姜醉眠聽言,問道:“他勾結(jié)遼人之事可有實證?”
“七殿下已命人在他京中府邸徹查,除了那萬兩白銀,還有同遼人私下來往的密函,一共十一封,皆已向皇上呈閱。”
“又是密函。”姜醉眠輕聲喃喃。
當年父親被判通敵叛國之時,朝廷也是命人在國公府大肆搜刮,最終找到了給父親定罪的那十封密函。
如今,竟又是相同手段。
姜醉眠道:“你可知左正在朝中素來與誰交好?太子?丞相府?還是將軍府?”
厲云川回想一番,說道:“好像都沒有,左正素來偽裝得潔身自好,從不參與朝堂紛爭暗斗,如今朝中太子和慎王的黨羽最多,他倒是沒有和哪一方關(guān)系過密。”
“如此說來,左正私通遼人,只是為了一己私欲,與朝中紛爭無關(guān)了?”姜醉眠問道。
厲云川說道:“許是如此吧,那數(shù)萬兩雪花銀可以證實他確是貪圖富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