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禁足令何時能解?”
陸昭珩僵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收回,他說道:“城中的殺手搜尋出了五人,那日在鬧市街頭刺殺的一共七人,還有兩人至今沒有蹤跡,城內(nèi)守衛(wèi)已經(jīng)將整座漠城里里外外都搜查遍了,那兩人要么是已經(jīng)從城中逃離出去了,要么也被滅口藏了尸?!?/p>
姜醉眠略一沉吟,說道:“那幾個罪官牽扯眾多,既然也跟京城重官有關(guān),那么案件的線索必定是在京城,漠城不過西北一個荒野小城,這里牽扯出來的官員也只不過是利益鏈最低端的小嘍啰,真正的大魚,在朝堂?!?/p>
陸昭珩道:“不錯,陸昭軼位居?xùn)|宮這些年在朝中根系深厚,即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入死牢幽禁,可仍舊有些舊太子黨羽暗中蠢蠢欲動,恐怕他們只盼著將我扳倒,好叫他們的太子殿下有一日能再從死牢中爬出來?!?/p>
姜醉眠問道:“趙筠此前一向和陸昭軼走得近,趙家竟然絲毫沒有受到牽連嗎?”
陸昭珩臉色微變,他看向姜醉眠的眼神都深沉了幾分:“你是想問趙棠會不會受到牽連?”
姜醉眠沒有否認(rèn),只是目光沉靜的看著他。
是,又不全是。
趙筠以前是父親的副將,當(dāng)年姜家被滿門抄斬時,趙筠作為父親的親信卻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就連叔父楊家都因為試圖替父親翻案而被貶官發(fā)配,趙筠卻在父親死后平步青云,很快便攀上了東宮這棵大樹,又很快頂替了父親的位置,成了西北軍正將統(tǒng)領(lǐng)。
趙家在這幾年漸漸變得兵權(quán)在握,權(quán)勢滔天。
姜醉眠那時候年紀(jì)小不懂,但是最近西北如此不太平,并且西北軍中還出現(xiàn)了軍餉貪污案,趙筠既然是軍中統(tǒng)領(lǐng),這樣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要等到案件被揭發(fā)暴露才發(fā)現(xiàn)?
若是此案一開始便是他為背后主謀,且一早他便與陸昭軼互相勾結(jié)陷害父親……
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猜想,想要證實還需要一系列證據(jù)。
陸昭珩見她不言,還是開口道:“趙家雖暫時無虞,但以后卻未知,我知你在擔(dān)憂什么,趙筠與趙棠雖是父子,可有些事情若是趙棠并未參與其中,那他便不會受牽連?!?/p>
姜醉眠淡淡“嗯”了聲,像是沒什么悲喜。
“至于你父親,”陸昭珩又道,“當(dāng)年的案件若想重新查明,難度很大,但也并不是毫無可能。”
姜醉眠眼神忽得亮了下,像是生出一團(tuán)簇簇燃燒的火。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