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后,天氣轉(zhuǎn)暖,紅蓮已經(jīng)不再需要每日勤換溫泉池水。
微風(fēng)拂過嬌嫩花瓣,上面殘留的幾滴雨水便顫著抖著隨風(fēng)滑落,沒入了滿面春水中。
屋內(nèi)不過安靜了片刻,帷幔內(nèi)又開始了或輕或重的搖晃。
牙床上方系著的銀鈴叮鈴作響,清脆悅耳。
竹翠慌慌張張跑進(jìn)偏院內(nèi)的時候,想到了今早差點將殿下惹怒的場景,腳步一時頓住了。
可正堂那位眼看著就要打到這邊來了,屆時殿下發(fā)了怒,便不只是叫她磕破了頭這么簡單了。
她咬著牙,還是站在門外輕輕喊了句:“殿下……”
良久,屋內(nèi)才傳來道低沉沙啞的嗓音。
“何事?!?/p>
竹翠忙道:“殿下,趙家的那位趙棠將軍來了,非說是有急事要見您,藺大人攔住了他,可兩個人在正堂那邊打起來了,趙棠將軍想硬闖進(jìn)來,見不到您就是不肯走……”
陸昭珩聞言,狹長鳳眸輕輕垂下來,冷厲的眼尾瞇著,緊緊望著身前的人。
一張白里透粉的秀美臉蛋近在咫尺,雙眸闔著,鴉羽般的長睫撲簌簌震顫,似是不耐,洇紅shi透的眼角又有淚意積聚,不被立馬吻掉的話,便會順著柔和的弧線滑落,沒入鋪散在背后的三千墨發(fā)中。
他俯身,像是不忍她承受此般痛楚,帶著幾分虔誠幾分憐惜,吻去那幾顆淚珠,可又會換來更多流不盡的眼淚。
這是他賜予的痛苦和歡愉,自然也要他來撫慰。
可總有人非要來與他搶奪所屬之物。
就像要從饑餓野狗口中奪食,那便將他一同打碎了嚼爛了,和著她的骨血攪在一起。
薄唇轉(zhuǎn)而俯下,吻住那兩片嬌花般的紅艷唇瓣。
他附在布滿紅痕的白嫩耳垂般,低聲道:“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p>
趙棠招招狠辣,沒打算留情。
藺風(fēng)始終顧及著他的身份,并不敢真的下死手,招式多用阻攔。
可藺風(fēng)很快便被迫人刀光逼的連連后退,他一個不慎,竟被迎面劈來的寒意劃傷了手臂,鮮血直流。
一旁的侍衛(wèi)瞧見了,當(dāng)即便要拔出刀劍上前來,卻被藺風(fēng)喝住。
“都別動!”
不論如何,趙棠如今都是平定西北戰(zhàn)亂赫赫有名的軍中副將,且是東宮面前的紅人,自家主子若是得罪了趙家,那定然會對今后步入朝堂埋下很大隱患。
所以即使今日趙棠做出些什么出格之事,只要主子沒有怪罪,那他們便不能將趙棠怎么樣。
藺風(fēng)心中顧及頗多,一手捂住還在流血的手臂,刀險些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