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京城也好,更加方便動手,如若進展順利,只怕陸昭珩連活著回京城的命都沒有了。
正這么想著,馬車便徐徐停了下來。
都停驛館規(guī)模宏大,莊嚴肅穆,是專門用來接待外國使臣的場所,依著蕉嶺山而建,整體呈現(xiàn)美觀大方的對稱布局,不同的官署和場所又都設置了獨特匾額和楹聯(lián),以作標識。
姜醉眠下了馬車后,便跟在藺風后面進了驛館。
走進處最為華貴精美的署院后,姜醉眠心中暗忖,這人在外也如此奢靡無度,住處都要選中最好的這一間。
藺風腳步越來越快,像是急切要帶姜醉眠進去,他走到門邊用力拉開門后,忽得就急忙跑了進去,低喊一聲:“主子!”
姜醉眠都心中一顫,也連忙隨著進屋,隨后震驚不已地瞪圓了眼眸。
只見一道高大身影側坐在矮榻上,一只骨如白玉的手捂住唇邊,而那指縫中正在汩汩流出來的——
是血!
他毒發(fā)了。
不軌
榻邊人冷淡掃過來一眼,順手用袖口將唇邊血跡抹了。
藺風眼神中滿是焦急:“主子,您這幾日都沒按時喝藥,想必是體內(nèi)毒性壓制不住又復發(fā)了!”
陸昭珩斜睨著他:“多嘴。”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那暹紅之毒即使每日用湯藥壓著,可若是無法根除,毒性積累到了一定地步便會時不時控制不住亂竄上涌,這幾日他也察覺到內(nèi)力幾番紊亂,可都被他又強行壓下。
方才吐出口血來,內(nèi)力倒是又穩(wěn)下去了。
“主子,要不我還是去宮里請了太醫(yī)再給您瞧瞧吧,近來多事,您還是要先顧及自己的身子啊?!?/p>
“此事不準讓旁人知曉,”鳳眸微微抬起,望向一直站在門邊不動的人:“不打算進來?”
姜醉眠磨磨蹭蹭走到床榻前,垂眸便看見了地上滴落的血跡。
陸昭珩將袖口挽起些許,手臂輕輕搭在了襲上,手心向上,對面前傻站著的人說道:“過來給我診脈?!?/p>
誰知藺風見狀,卻忽然跳出來阻攔,言辭懇切道:“主子,就算不能去請?zhí)t(yī),我也可以即刻去城中請郎中過來,讓此女給您診脈怕是多有不妥。”
陸昭珩卻道:“有何不妥?”
藺風望向姜醉眠的神色中充滿了戒備與警惕,他從來就沒有對姜醉眠放心過,更何況知道了姜醉眠的真實身份后,便更加對她的目的感到懷疑。
她費盡心機接近主子,定然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