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軼冷冷看他一眼,不悅離去了,那暗衛(wèi)也不敢再多想,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后,姜醉眠才渾身脫力般,順著墻身緩緩滑落,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她眸中漸漸盈滿淚意,雙目赤紅一片,指尖快要將袖口水綠薄紗揉搓破爛,咬緊了下唇才能讓自己不發(fā)出一絲聲響。
方才那兩人提到了南陲村,提到了叔父叔母,并且他們居然一直在找尋自己的下落。
難道,叔父叔母的死不是陸昭珩所為,而是與太子有關(guān)?!
姜醉眠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起來,她感覺自己面前好像就是虛無縹緲的真相,只要她再努力伸手碰一碰,便能戳破那層迷霧,窺探到叔父叔母慘死的緣由。
她用力擦了下眼尾,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陸昭軼離開的方向小心翼翼追去。
一路追到了驛館的大門口,幾位官員正在送陸昭軼離開驛館。
姜醉眠看見了厲云川也在其中,但是獨獨沒見陸昭珩,可她此刻無暇顧及其他,只一心想再從陸昭軼身上得到點什么線索。
八馬車廂奢華yin靡,后面還跟著眾多侍衛(wèi)。
陸昭軼登車之后,便命幾位官員不準再送,將愛臣愛民的偽裝做得滴水不漏。
等到驛館門口人都散去后,姜醉眠才敢從門縫中悄悄向外窺視。
幸而那馬車暫未行進,她緊緊盯著那處隨風飄揚的車廂圍簾。
頭頂遮月烏云飄散些許,皎潔月光傾灑而下,姜醉眠卻忽然瞪圓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圍簾后端坐在車廂內(nèi)的那張臉。
那不是什么流櫻姑娘,那就是阿櫻!
姜醉眠眼尾頓時shi成了一片,長睫輕輕隨風顫了顫,淚珠便順著臉頰徐徐滾落下來。
她多怕,多怕阿櫻失蹤不見是真的已經(jīng)死了。
幸好阿櫻沒死,幸好阿櫻還好好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還有希望。
叔父叔母的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能不能稍微有些寬慰呢。
恍然間,圍簾邊坐著的人像是在一片寂靜黑夜中感應到了什么,纖手挑開圍簾,盈盈沖著緊閉的門邊望過來一眼,神色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