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翠見他臉色黑得嚇人,尚且沒從巨大的驚慌中緩過來,便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藺大人,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也不知道昨夜殿下是宿在了偏院中的,奴婢方才是想進去伺候兩位姑娘起床,可是,可是……”
藺風見她額上磕出來的血痕,心中便也有了些分寸。
他開口吩咐道:“即刻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偏院?!?/p>
早朝上。
以李才汝為首的幾位官員聯(lián)合上奏,請求皇上準許七皇子陸昭珩入早朝商國事。
陸昭軼見狀,面上雖是和煦慈善,也替陸昭珩在皇上面前講了情,可暗地里卻將那幾位官員的名字都記了下來。
沒想到他這個七弟動作迅速,竟然已經開始在朝堂中拉攏了不少人脈,雖然都是些小官員,可是卻涉及到了六部五寺,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趙棠雖沒言語,可心中卻一直在想昨夜御花園中發(fā)生的事。
他尋了許久都沒見姜醉眠的身影,后來聽趙朗說陸昭珩也已經先行離開了宮宴,他雖不愿相信,可姜醉眠只可能是隨陸昭珩一同離開了。
下了早朝后,趙棠與趙朗一同回府。
趙朗正欲出門,卻被趙棠攔下。
“你與陸昭珩很是相熟?”
趙朗眼神躲閃了兩下,他知道父親和大哥一向不允許他跟七皇子來往。
“也沒有,只是一起喝過幾次花酒,大哥想必也知道,滿京城最了解哪家花酒好喝的,恐怕也就陸昭珩了?!?/p>
趙棠神色一凜:“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陸昭珩私下里在拉攏朝臣,他是想跟太子和慎王相爭,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趙朗心虛道:“大哥,他們皇子之間的爭斗,咱們如何能管得了?。吭僬f了父親早已與太子交好,太子那可是大宴的儲君,日后的天子,咱們家以后的榮華富貴那是享不盡的,何須惆悵?”
趙棠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便知從他口中問不出什么,對他叮囑道:“一個月后我與父親要率軍北上,屆時你隨我們同去?!?/p>
趙朗面露難色:“大哥,我志向不在軍中,我只想留在京城好生過些安生日子不好嗎?我們趙家總不能三個大男人都去戰(zhàn)場,又只留小妹一人在京吧,你和父親舍得,我這個二哥可不舍得?!?/p>
趙棠知道他是在找借口推脫,他與陸昭珩暗中勾結之事早已被父親發(fā)現(xiàn),只是父親按而不發(fā)罷了。
趙棠道:“你不必擔心洛洛,父親早已給她定了門親事,想必不日便會有圣旨賜婚,她以后在京中也會有夫家照拂。”
趙朗驚訝地瞪直了眼:“賜婚?父親舍得將小妹嫁出去?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可有官職?家境可還殷實?”
雖說家中三個都是軍中糙漢,可對待唯一的掌上明珠卻是實打實疼愛,連趙朗每次提及趙楚洛的事情都會顯露出難得的幾分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