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動作異常輕柔,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小心避免自己掌心中的血蹭到她干凈的衣衫上,大踏步離開了小巷。
意識模糊間,姜醉眠感覺到有人在擺弄自己。
將自己的手臂從被褥中拿出來之后,又輕輕掀開了她的袖口,似乎是要為她診脈。
等到有兩根手指隔著絲絹搭上了她的脈搏后,姜醉眠募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將手腕收了回來。
她掀開眼皮望過去,跪伏在榻邊的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郎中,年紀(jì)看起來比師父還要大些,原是要替她診脈的,現(xiàn)下見她醒了,還一副警惕戒備的模樣,伸出去的兩指一時之間尷尬的僵在了半空中。
“額,大人,”老郎中畢恭畢敬地對身后人稟報道,“這位姑娘已經(jīng)醒了?!?/p>
坐在后面的一道身影快步走過來,在榻邊坐下,眸色深沉地垂眸望著她。
“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傷到?”
姜醉眠將兩只手腕縮進(jìn)被子中,蹙眉看著面前狀似關(guān)切的人。
“你沒走?!?/p>
她是肯定的語氣。
陸昭珩替她掖了下被角,嗓音沉緩:“嗯,離城只是假象,不過為了引出埋藏在城中的人盡快動手,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在今日出門?!?/p>
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指尖在即將接觸到她時,她卻冷淡地看著他,漆黑的瞳仁像是比彎刀還鋒利,叫伸過去的那只手頓住片刻,最后只落在了她身側(cè)的幾縷墨發(fā)上。
手指感受到柔膩順滑的觸感,陸昭珩道:“背后之人擔(dān)心這些罪官口風(fēng)不嚴(yán)事跡敗露,早已準(zhǔn)備sharen滅口,我若不離城給他們制造機(jī)會,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動手?!?/p>
姜醉眠雖然早知他不會那么輕易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沒有離城。
“你方才暈倒了,讓郎中看看是何緣由?!?/p>
陸昭珩說完,那個老郎中便又誠惶誠恐地想要給姜醉眠診脈。
可姜醉眠有不想讓陸昭珩知道的秘密,定然更加不能讓這老郎中為她診脈。
否則,她腹中孩兒的是何時懷上的,恐怕會隱瞞不住。
陸昭珩斂了斂眸色,見她不愿配合,便有些強(qiáng)硬地伸手探進(jìn)被褥底下,去摸她手腕。
姜醉眠說什么都不肯遂他心愿,左躲右躲,頗為憤恨地望著他,眼尾洇了些shi潤紅色,像是被他的舉動氣的。
陸昭珩輕而易舉便能將那只細(xì)白手腕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滑膩嫩生的肌膚叫他有片刻恍然,似乎這里還是靜街的那處府苑,而她也只不過是被欺負(fù)狠了,所以紅著眼睛抗拒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