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珩簡直是世上最惡的惡人。
想著想著,她便困倦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窗外暮色四合,已近黃昏。
聽見外面有說話聲,姜醉眠頭腦暈沉地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見藺風(fēng)正和一個下人在外面小聲嘀嘀咕咕。
看見姜醉眠后,門外兩人大驚失色,以為是自己將她吵醒了。
下人嚇得立馬便要下跪,被姜醉眠一手虛虛扶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問道:“何事?”
藺風(fēng)忙道:“不知姜姑娘身子好些了嗎?這是白師父開的藥方,我已讓人煎好了湯藥,姑娘晚膳后便可以服用了。”
“師父何時開了藥方?”姜醉眠疑惑問道。
藺風(fēng)頓了下,老老實實回答道:“卑職下午去了趟小院,親自向白師父討來的……”
“你見了師父?”姜醉眠困意全消,“師父他們怎么樣了?小院可還安全?”
藺風(fēng)道:“姜姑娘放心,主子早就派人守好了小院,那邊安全得很,白師父和青彤姑娘也都安好,卑職也告知了他們您的行蹤,讓他們不必太過憂心?!?/p>
姜醉眠安心了些,卻覺得有些不對,眼眸一凜,狐疑問道:“為何你能回去,我卻不能?”
藺風(fēng):“……”
他拱手欠身,解釋道:“卑職當(dāng)然沒走正街,街上現(xiàn)在還全都是官兵,只能偷偷摸摸fanqiang回去,姜姑娘懷有身孕,自然是不太方便的?!?/p>
“哦,你說的也有理。”
見姜醉眠沒再追問,藺風(fēng)悄悄抹了把額頭冷汗。
晚膳很快呈了上來,只是陸昭珩不知去了哪里,也不在院中。
姜醉眠樂得清閑,自己坐在桌前用膳,恰好她午時愛吃的那幾道菜晚膳也有,她便恣意吃了個痛快。
用完膳后,下人又服侍著她將湯藥服下。
看了師父開的方子,所用藥全都是固本補血之材,姜醉眠心中也了然幾分,想來她的腹痛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因為近日確實有些操勞,一時累著了,只需要好好修養(yǎng)便可。
她身子先前有過虧空,孩子又是那時候懷上的,所以處處都得格外留心些才好。
晚間,姜醉眠上了床榻休息,院外一片寂靜,她卻輾轉(zhuǎn)難眠。
許是下午睡得多了,現(xiàn)下便怎么也睡不著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叮當(dāng)響聲,她頓時警覺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
那陣響聲過后,又恢復(fù)了靜默。
但是姜醉眠卻再也沒了睡意,她干脆披上外衣,躡手躡腳走到了房門口,猛然將門一把拉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