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交代過后,楊月櫻連連道好,起身去拿來所需之物。
姜醉眠一手將酒壇打開,狠心咬緊了后槽牙,拎著朝自己傷口處傾倒了些。
白酒將血水沖走,辛辣刺激的疼痛感刺破肌膚直往骨頭縫里鉆,秀眉痛苦地擰成了一條線,煞白的小臉上疼得沒有一絲血色。
片刻后,一只手伸過來強行將酒壇拿開。
路予行開口道:“好了。”
姜醉眠又顫巍巍想用一只手替自己上藥包扎,楊月櫻欲動手幫她,卻被人搶了先。
那雙手瞧著青筋滿背,該是力重無比,誰知纏著雪白布條層層環(huán)繞的舉動竟輕得不可思議。
勁瘦有力的手指纖長,輕松便能將細弱白潤的胳膊輕松罩住,一剛一柔,對比鮮明。
路予行動作熟練,比姜醉眠包扎的手法還要好一些。
上了藥之后疼痛感減輕了些,姜醉眠唇色蒼白:“謝謝?!?/p>
自己不過受了這點小傷,都疼得快要死了似的,面前這人被捅了個大洞,竟然還能泰然自若。
這是怎樣可怕的忍耐力。
“你的傷也要重新上藥。”姜醉眠捂著手臂起身。
一只手搭上她肩膀,輕輕使力,她便覺得有千斤重,又坐了回去。
“就不勞眠兒姑娘操心了,”路予行似笑非笑道:“畢竟你叔母教導過,男女有別?!?/p>
姜醉眠挑起沾了些淚意的眼眸看他:“你,你這人,怎么偷聽別人講話!”
定是叔母在柴房外跟自己說的話都被他偷聽去了,實在可惡!
路予行似乎是很喜歡看她這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姿態(tài),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
一旁的楊月櫻見二人打啞謎似的,不禁好奇問道:“什么偷聽???”
路予行語氣淡淡:“沒什么,還要勞煩楊姑娘再找些干凈布條來?!?/p>
楊月櫻淺笑道:“好,路公子稍候片刻。”
說罷楊月櫻轉身進屋,卻不易察覺地悄悄攥了下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