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睜開眼,入目的第一幕,是謝知夏近在咫尺的容顏。那是一種帶著不真實感的美——眉目清遠,唇角含笑,仿佛在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畫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枕在她的大腿上,耳畔傳來她低柔的聲線:“醒了?”
“姐姐?!?/p>
蘇晚下意識坐起,目光在四周掃過。這里是一個不大的古風(fēng)庭院,雕花的檐下垂著銅鈴,隨風(fēng)輕晃。庭院一側(cè)有個不大的池塘,水面映著月色,池中央立著一座小巧的亭子。
“這里是哪里?”
“聽雪莊園里的一個私人小院?!敝x知夏淡淡回答。
記憶慢慢涌回——詭異的鐵盒、混亂的派對、匆忙離開時的昏暗走廊……然后一切陷入黑暗,再睜眼,便是此處。
“姐姐——”
話未出口,謝知夏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輕輕搖頭。
“小晚,想說什么,姐姐都知道?!?/p>
“這是怎么回事?姐姐?!?/p>
謝知夏與他對視片刻,眸色深處像藏著霧,“想知道答案嗎?”
蘇晚點頭。
她笑了:“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找找看。”
話音未落,她似乎想起什么,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臨夏,不用擔(dān)心,蘇晚在我這。”她語調(diào)平緩,像在安撫那端焦急的情緒。幾句簡單的交談后,便掛斷了電話。
“姐姐,你真不打算告訴我嗎?”蘇晚忍不住追問。
“有些事,姐姐們可以護著你,但真相……只能你自己去找?!?/p>
蘇晚沉默,微微低下頭:“知道了?!?/p>
謝知夏看著他,忽然彎起唇角:“這樣吧,作為補償,姐姐給你跳一支舞?”她抬手指向池塘中央的亭子,“正好你之前舞臺上的那支,還沒看完?!?/p>
池塘另一側(cè)的房屋側(cè)門被推開,正對著那亭子,仿佛天生就是舞臺。
見他有些怔神,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知道嗎?我跳舞,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蘇晚笑了笑:“那我不是一般人?”
“當(dāng)然,你是蘇晚啊,是姐姐們的弟弟?!?/p>
說著,她起身。淺玉色的紗裙順著動作鋪展開來,肩頭的金線流蘇輕輕搖曳,像一串綴著光的波紋。
她緩步走向亭臺,腳步極輕。亭中點了幾盞宮燈,燈影映著她的身形,在水面上搖曳。
她伸手扶過亭柱,衣袖微揚,裙擺如水波般散開,第一步便將夜色牽入了她的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