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刑警隊。
清晨七點四十,辦公室里人影陸續(xù)坐定,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值班時咖啡和方便面的味道。
白靈淼穿著簡潔利落的警服走進來,馬尾扎得緊實,步伐穩(wěn)健。
“白隊。”
“早,白隊?!?/p>
“白隊早。”
她一邊點頭回應,一邊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會議桌邊那塊信息板上——那是北城區(qū)跳樓案的專案資料。
紅線、便簽、照片拼貼在一起,一眼望去是一團密密麻麻的關(guān)系網(wǎng)。中心人物,是已故的房地產(chǎn)商王棱。
白靈淼走近幾步,視線在“王棱”、“資金轉(zhuǎn)移”、“未知組織”神秘黑色鐵盒等字眼上短暫停留。
“昨晚有沒有新進展?”她問。
一名中年警員放下手中的記錄本,起身道:
“目前我們基本可以確認,王棱之死并非單純zisha,而與一個疑似邪教組織有關(guān)——圣輝教?!?/p>
“邪教?”白靈淼眉頭輕蹙。
“對,”另一名年輕警察接話,“這個組織的名字近一個月在網(wǎng)絡(luò)上傳得挺熱的,我們從王棱的手機中發(fā)現(xiàn)他和一個叫‘茶茶子’的聯(lián)系人多次深夜私聊,對方多次提到‘升光儀式’和‘神明的契約’。”
她點了點頭:“手機怎么拿到的?”
“家屬主動交出來的。案發(fā)后妻子發(fā)現(xiàn)他行為反常,手機密碼都換了,托我們解鎖?!?/p>
白靈淼翻閱著案卷,不動聲色:“這茶茶子是什么來頭?”
“真實身份是陳某,某機關(guān)單位編外職員,半個月前請假后失聯(lián),電話關(guān)機,家屬報過案了。”
年輕警員補充道:“我們找了他的朋友,他們說陳某近來‘精神狀態(tài)很好’,說話很玄,說快‘升階’了,還送人一本叫《神輝再臨》的小冊子?!?/p>
旁邊一名老警員冷哼一聲,插話:“這些年了還有人信這種鬼話,真是活該。宣傳了那么久的falungong和非法宗教危害,全當耳旁風了?!?/p>
“老高,”白靈淼看了他一眼,聲音不大卻透著冷意,“能被卷進去的,不止是被騙的,還有想借它達成目的的人?!?/p>
氣氛微滯。
另一個警察接著說:“從王棱的賬戶資金來看,在他死亡前一周,他將個人名下三處房產(chǎn)變賣,現(xiàn)金全部轉(zhuǎn)入一家空殼公司賬戶——這家公司法人曾是陳某的同事?!?/p>
白靈淼眉心緊鎖:“所以圣輝教的誘導模式是——許諾‘財富回流’?”
“很可能。他們號稱只要‘供奉’,就能換取‘命運升級’,尤其瞄準的是中產(chǎn)人群,專門洗腦那些想翻身、怕落后的家伙?!蹦侨祟D了頓,繼續(xù)道,“他們把儀式包裝成‘精神冥契’,每一次儀式前,都要‘斷舍離’,財物、身份、舊人際關(guān)系,通通丟掉?!?/p>
白靈淼視線落在資料板下角一張新貼的照片上——是陳某最近在某廣場出現(xiàn)的模糊身影,身邊圍著幾個戴著純白面罩的人。
“目前抓到外圍信徒十幾人,但都說不認識‘教主’,組織也沒有統(tǒng)一管理形式,全是網(wǎng)上‘接引’,線下分布式運作?!蹦贻p警員搖頭。
“我們懷疑,這后面有人在‘導流’——很可能涉及xiqian、非法集資,甚至更多?!敝心昃靿旱吐曇?,“而且……也許真的牽涉到了某些人,不太好碰?!?/p>
短暫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中。
白靈淼緩緩抬起頭,目光冷靜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