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
“等雷殛。等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洛肴悠哉支起條腿,單手撐頰,“等讖語應驗?!?/p>
讖語
讖語,預言也。
俗說人生萬事,前數(shù)已定,盡有一時間不常之事,偶然之話,后邊照應將來,卻像是個讖語響卜,分毫不差。
景寧一知半解,下意識側臉想詢“這是何意”,才發(fā)覺景昱并未同行,扭頭去望仙君與景祁,皆是面壁凝思,簡直要與玄冰融為一體。
他難得住了嘴,神情懨懨,掏出本巴掌大的小冊子翻閱。
洛肴瞧著那冊子眼熟,隨口一問,景寧說:“是觀內(nèi)同寅的,她托我記些論道會上所見所聞?!蹦┝送回5貒@息聲道:“謝炎這一路都不跟我吵架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洛肴隨景寧話音一瞥,只見這八面空間內(nèi)眾人分立各處,打眼望去竟有種莫名的相似。
他對諸人雖稱不上熟稔,但也算有數(shù)面之緣,盡管心知肚明他們性格各不相同,可在這雪峰連綿的蒼涼景致之中,昆侖山孤高遺世的傲立之下,披覆霜色,卻呈現(xiàn)出一種趨于同質(zhì)化的詭異感。
洛肴如鯁在喉,此時景寧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席話點明了這詭異來自何處,他道:“為什么修仙者皆是冷冰冰的,問道第一步是不是必須拔舌頭???”
洛肴聲音微啞,清咳一聲才道:“喲,那可不成,拔了就該轉(zhuǎn)行拜入鬼修門下。”
轉(zhuǎn)眸見景寧抱劍在懷,鏡明如凝霜銀白,柄篆繁紋,本是流光溢彩,卻被喪氣的腦袋遮了半邊,也是難得蓄起幾分耐心地同他搭話,“如此名貴的寶劍,合該配凌云九霄的劍意才是,不知少宗主悟出了什么道?”
景寧掰著手指,心想著:我沒有景昱過目不忘的本事,沒有景祁矯捷的身手,沒有謝炎悟性高也沒有景蕓勤奮,總之是一事無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