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在某些時刻對你來我往固執(zhí)得令人無奈,但她習(xí)慣這樣了,不欠別人什么,也不想欠別人什么。
她是下意識的一時嘴快。
抬了抬眸,周津澈又神思不屬的沉默,舒意不知道他是在想那個稱不上親吻的吻,還是她今夜愈發(fā)得寸進尺的道歉。
她站得像一支熱烈柔軟的長?;ǎ炜帐菨庥舻膶毸{色,綴著幾顆聊勝于無的星星,反而將夜景襯得盛大而曠美。
周津澈看住她的眼睛,不知該感慨命運的捉弄,還是天公的作美。
他垂在腿側(cè)的手指捻了捻,深深呼吸緩了幾秒,問她:“那是你養(yǎng)的小貓嗎?”
“對,它叫oney,是個很漂亮的小公主,脾氣被我慣得有些嬌?!?/p>
說完,舒意試探著:“要不要上去坐?oney不認生。”
她這句邀請存了私心。
車上那幾個淺嘗輒止的吻根本止不下來。
舒意清湯寡水有幾年了,好不容易碰上這么個超對他口味的大帥哥,在了解不深的前提下,她不介意發(fā)展生理性喜歡。
問題是,她喜歡的這位很純情。
她稍微靠近一些,他能從眼尾紅到耳根,簡直要冒熱氣兒了。
周津澈眼底怔然轉(zhuǎn)瞬即逝,竭盡全力地若無其事:“我還是不打擾你休息,很晚了,舒意你早些睡?!?/p>
舒意眉眼彎彎,上揚唇線攔不住明媚璀璨的失笑。
“好吧?!?/p>
她是有一些遺憾,卻也沒那么多。
來日方長嘛,她懂這個道理。
“那你開車小心,到家了給我一條消息?!?/p>
周津澈沒往車里走,舒意也沒離開。
兩人原地站了會兒,夜風(fēng)裹挾著殘余花香,一點兒腐朽的冷意。
舒意握上自己手臂,歪著頭。
都不是十幾歲的年紀了,這種晚修結(jié)束后仍然舍不得分開的奇詭念頭到
底從何而來?
舒意在內(nèi)心苛刻地審問自己,怪就怪周津澈提起他們的十八歲。
怪就怪那些沒有發(fā)展出后續(xù)下文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