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我在舒意面前像求偶的孔雀,展示xiong肌、展示腹肌、展示練得很好的肱二頭肌。
他說我這叫做“服美役”,服美役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我只希望舒意能開心。
她應該是開心的,但我卻不怎么開心。
這個世界上190又有八塊腹肌的男人太多了,如果舒意遇到了更好的更合心意的,她還會不會記得我?
舒意的人緣很好,讀書時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不喜歡她的人。
頓了頓,黑色水性筆劃掉最后一句,他沉吟片刻,重新寫:
很多人喜歡她,我是其中之一,但不知道如何才能被她喜歡。
吃飯的餐廳是上一次見面時便決定好的,周老師曾經和我說過舒意口味清淡,但沒想到她其實很能吃辣,我想以后我會多多克服對吃辣的恐懼。
吃到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吃到一起才能過到一起。
沒想到她為了這點小事跟我道歉,我當然不會生氣,我是說,我怎么會生舒意的氣。
我只是氣我自己。
喜歡她好像成為我的本能,以至于在過去那些年里我沒有生出太多的想法。
舒意就是舒意,我不能強求玫瑰為我盛開,但我途徑過她的花期,她很大方,獎賞了我一個親吻。
或許那算不上親吻,她就像低頭親吻小貓小狗,沒有摻雜任何欲念的親密。
我不知道從普通朋友走到不普通朋友需要幾步,我現在只知道,我和她成為了鄰居。
我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么玄妙又美好的巧合,但我今晚停車時特地繞到了另一個停車場,以免舒意下樓時看見我的車。
寫到這兒,筆尖戛然而止。
作為一名醫(yī)生,周津澈的字算得上端正俊秀,自有風骨。
他擰上黑色筆帽,坐在落地窗前的木色書桌,悠悠灑落的月光照映他半邊身影。
難怪他當時會覺得舒意給她發(fā)來的照片眼熟。
在oney的身后,正是眼前這片相同的月色。
周津澈輕輕丟筆進筆架,他轉著手腕,撳亮了那盞原房主留下的復古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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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連著幾日下了雨,是梅雨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