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心底嘆息。
她好像沒有再生氣,
她只是不在意了。
可是眼前的舒意笑得冰釋前嫌:“周醫(yī)生,你來啦?”
周津澈在交錯閃耀的光束打過來時,
短促地閉了閉眼。
他睫毛長,
在眼下淺淡地鋪一層青色陰影。
“你忘了給我地址?!?/p>
舒意是真把這茬給忘到腦后,秀氣而苦惱地皺了皺鼻尖。
“對不起,喝多了?!彼中Γ骸澳悄闶窃趺凑疫^來的?”
周津澈實話實話:“我問了蔣艋?!?/p>
“哦?!?/p>
她笑得明媚端莊,
是那種聲色場上游刃有余的開心,周津澈只在她朋友圈里見過這一面。
他很不適應(yīng)。
她手指骨骼很輕,筆直似雪松扇骨,修長又細(xì)致,此時閑閑地端著一杯酒。
酒液是香檳色的,像一輪浸染深處的月,泛著破碎瀾光。
一顆小小的櫻桃,深到略有些發(fā)紫的果皮,青色的細(xì)梗連著幾縷不起眼的折痕,像一片揉碎的緞。
“我們剛剛在玩游戲?!?/p>
舒意偏頭讓他看那一桌,除了蔣艋,沒一個熟面孔。
周津澈抿了一下唇角。
“高興嗎?”
舒意一愣,形狀漂亮上揚(yáng)的眼梢微微瞇起,眼眸深處閃動某種難以言喻的微光。
“還行,算小gaochao?!?/p>
兩人絲毫沒有占據(jù)過道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直覺,舒意避開一個從身后撞過來的男人,她抬了抬下頜,笑容穩(wěn)穩(wěn)地釘著她兩頰。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長得點眼,簡直是邪了門的漂亮精致。
那人走路不看路,又撞一個跟頭,引得無辜路人連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