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把她的高跟貼墻而放,玄關(guān)置辦的鞋柜空蕩,沒有合腳的女士家居鞋。
他扶著色澤溫潤的胡桃木站起身,目光落到她身上,問她:“穿我的好不好?”
舒意自然沒意見,她手指玩著他的眼鏡,鏡腿撥開又合上,捏著一角架到眼前,她半瞇著眼,透過鏡面去看腳步漸近的周津澈。
他在她面前半蹲著身,手指握住她腳踝,拇指似有若無地別過腳鏈,然后將明顯不合腳的拖鞋套上去。
腳趾抓著綿密的兔絨,她重新把眼鏡架回周津澈臉上,但他微微偏頭,避開了舒意的動作。
“不戴?”她愣了一下:“看得清嗎?”
舒意記得他是輕微散光,不過每次和周津澈見面,他都戴眼鏡。
周津澈卻皺起眉,他的手指長,掌心也大,還握著她的腳踝,沒有松開。
舒意不明就里地掙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了?為什么忽然看著我不說話?”
近十點的時間,夜涼如水,半空一段冷月。
襯衣下的肩背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他揉了揉舒意之前抽筋的地方,眉弓和鼻骨在臉側(cè)投落淡淡的青色陰影,他斂著眼皮,在一種靜謐到略有幾分古怪的氛圍里說:
“舒意,你前男友也戴眼鏡?!?/p>
《周津澈日記》51
謝謝你,我的夢想……
舒意沒有分手后談?wù)撉澳杏训膼酆谩?/p>
更何況,
她和紀銘,根本算不上一段想起來便會覺得遺憾或感慨的愛情。
客廳亮著一面如同月球切片的黑灰吊燈,極具后現(xiàn)代感的設(shè)計,
出自意大利著名品牌flos,
這個牌子素有燈飾界的愛馬仕之名。
此刻舒意仰著頭,
調(diào)度得當?shù)墓饩€似清泉溪水,
溫柔地描摹她蝶翼般長而卷曲的眼睫,
還有因為發(fā)笑而抑制不住上揚的唇角。
即使上了妝,
她的皮膚也有一種相當清透的透明感,鼻骨被曬得微微發(fā)亮,
他兩指捏住,
故意冷著聲音逼問她。
“你笑什么?”
“唔?!笔嬉庋畚哺鼜潱骸靶δ愠源椎臉幼雍每蓯?,周醫(y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