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復(fù)她的是1s語音,男人聲音低沉悅耳,帶著點吃飽喝足的微?。骸昂??!?/p>
舒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把這條1s的“好”聽了十來遍。
她隨便逛,并不進(jìn)入每個房間,領(lǐng)導(dǎo)巡視地從客廳走到露天小花園的陽臺,再從陽臺走到書房。
期間她百無聊賴地給康黛發(fā)語音,康小姐以“f”開頭“”結(jié)尾,洋洋灑灑地罵了沈越十五分鐘,最后才回到正題:“我看見你發(fā)的朋友圈了,所以你是真的和周醫(yī)生在一起了?”
舒意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視頻前洗盡鉛華的大美人疑惑地歪了歪頭,聲線極盡嬌媚:“暫時沒有很正式的告白。但我是認(rèn)真追求他的?!?/p>
康黛覺得槽多無口。
周醫(yī)生都快要白給了,結(jié)果到她這里反而變成自己認(rèn)真追求。
“行吧?!笨调鞜o奈:“我們舒意說什么都對。我這邊還有點事,晚點再和你說,先掛?!?/p>
舒意就近走到一件沒有嵌門的房間,手指在墻壁摸索片刻,是觸摸燈,房頂內(nèi)置的一排水紋燈漸次亮起。
光源如月華柔和,照亮將近六米挑高的通頂書柜,她的面前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她走過去,琴聲鐫刻的首字母c昭彰鮮明,原來是一臺貝希斯坦。
舒意自己會彈鋼琴,大概是倫敦車站街頭鋼琴不露怯的水平,算不上好,也沒有特別壞。
但她想起某天周津澈在她家彈奏那架擺設(shè)意義大于實用意義的斯坦威,心想他確實是那種,不僅讀書成績好,還會多種樂器的別人家的小孩。
確實很招人喜歡么。
尤其招她。
舒意手指輕柔地流連過琴聲,她眉目疏懶,支著腳尖勾過琴凳,壓著裙擺坐上去,卻感覺硌到了什么。
她疑惑地回頭,從身后抽出一本硬皮筆記本。
……筆記本?
她怔了一會兒,心底微動,掌根輕輕地拂去棕色封皮的落灰。
也許是它一直被遺忘在琴凳上,定期打掃的保潔沒能發(fā)現(xiàn)。
就像一座,只有舒意才知道的、小小的孤島。
燈光下,她挑起一雙盈盈流麗的大眼睛,一指撥過扉頁。
周津澈的筆跡很好認(rèn),筆鋒遒勁,字形峭拔。
舒意愣住。
這,竟然是周津澈的日記本。
。
新年快樂。
今年是第六年。
在南城買了房子,朝向很好,三百來平的復(fù)式。
管家問我重置密碼,我下意識輸入了舒意的生日。
她出生在三月,熱情似火的白羊座。